李掌事和段嬷嬷二人帶着一衆大小婢女和仆從都靜靜地站在院子裡,人人背對寝殿,朝向院門,似都在等着奕王風銘的到來。
而風銘甫一進院,這些人就突然都“呼啦啦”跪了下來,卻是一句話也沒有。
“怎麼了?”風銘和周敞同一心,都有不好的預感。
李掌事跪在最前面,一張馬臉除了拉得更長瞧不出其他表情,俯身叩首道:“回禀奕王殿下,王妃她……,她回去了。
”
“回去了?什麼意思?”風銘一時沒反應過來,“她是回哪兒去了?回娘家了?”
李掌事也不敢擡頭,語氣也是吞吞吐吐:“王妃她,她回去了,回去後就再不……,不回來了。
”
“不回來了?”風銘還是沒聽懂,“不回來了是什麼意思?”
瘦猴也覺出事情不對:“李掌事,你倒是把話說清楚,王妃到底去了哪裡?什麼叫不回來了?”
李掌事隻好又重複了一遍:“王妃離開了,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風銘腦袋已經一片空白,不能反應,周敞亦然。
倒是瘦猴最先反應過來:“你是說,王妃走了?為什麼,好端端的王妃為什麼要走?”
李掌事擡起身子卻不回答瘦猴,而是仰望風銘:“殿下,王妃說給殿下留了東西,說殿下一看便知。
”
“什麼東西?”風銘心裡想問,但是張張嘴根本發不出聲音。
李掌事看得分明,跪着退了一步:“殿下進去看了便知。
”
風銘好歹從震驚中緩過了幾分,撇開衆人,三步兩步往寝殿裡沖去。
瘦猴還待問上兩句,也隻好跟上。
寝殿内一切如常,隻是空無一人。
風銘掃了一眼就直接沖進右手邊的屏風裡,進了内室。
内室亦一切陳設如常,床鋪被褥整齊,隻有床前的圓桌上沒了平日常備的茶水油燈,而是放了昨晚送給他的那個千年的金絲楠木的錦盒。
正午的陽光從窗外射進來,照在錦盒上,金光燦燦,耀眼奪目。
風銘一眼瞧見,卻刺得眼睛生疼,再加上腳下一軟,直接摔在桌子上,整個人像被抽走了全部力氣一般。
周敞待要拿到奕王身體的控制權卻是不能。
倒是瘦猴跟在後邊,上來将奕王風銘扶起,坐在了桌邊。
風銘半晌緩出些氣力,一手扶上錦盒,一手沖瘦猴擺擺手:“你先出去。
”
瘦猴無聲退下。
金絲楠的錦盒還如昨晚一樣,并沒有上鎖,風銘可以直接打開。
最上面是合抱連枝玉佩,動都沒動,亦是昨晚他親手放進去的樣子。
風銘将玉佩拿出放在一旁,手是不受控制的顫抖。
周敞已經失去了一切掌控,除了旁觀什麼也做不了,卻感同身受風銘的一切,不敢說、不敢想,但都已知道發生了什麼。
合抱連枝玉佩下面是一摞兩個信封。
風銘先拿起上面的信封打開,裡面是一份契約,大緻掃了一眼。
上面密密麻麻羅列了元家的相關的生意,都有周敞的股份參與,今後願對半分紅雲雲。
下面附的則是厚厚的一摞子房契、地契、契書等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