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要火場裡取出來的包袱是嗎?”元亓最先反應過來。
“對、對……”景姑姑用沒被包紮的左眼感激望向元亓。
周敞也才想起那晚景姑姑拼命才從後場裡救出來一個月白綢緞包裹的包袱,不以為意:“景姑姑,那裡面到底是什麼,這個時候幹嘛非要它不可。
”
元亓卻已經去問守在門邊的歆羨、歆慕:“景姑姑的包裹放在了哪裡?”
歆羨就走過去,打開景姑姑床尾一側的衣櫃,将月白綢緞的包袱取出來交給元亓。
這個功夫,周敞終于想起懷中手帕,從旁邊的銅盆裡撿了一塊冰包在手帕裡,用包了冰的手帕再給景姑姑擦臉,希望緩解她的疼痛。
“王爺,你們說會兒話,但是不要說太長時間,景姑姑現在還是需要靜養為宜。
”元亓将包袱接過來,放在景姑姑床邊:說着話就要避出去。
“嘶……”景姑姑卻擡手阻攔,忍不住痛苦呻吟出聲,“王妃不要走,老奴有話要說。
”
元亓意外,但停住腳步。
景姑姑如此寶貝這個包袱,裡面必是重要東西要交給奕王,一般這種情況都是不願旁人在場的。
“王妃留步……”景姑姑雖然說話無礙,但明顯吃力。
元亓瞧向周敞。
周敞亦不知包袱裡是什麼,但她和奕王的意識都沒有什麼要隐瞞元亓的,也就朝元亓點點頭,然後起身坐去床沿,給元亓讓出位子。
元亓一笑,先回身從桌上端了先前那一碗淡黃色的湯水,用勺子舀了喂給景姑姑:“景姑姑,再喝兩口蜂蜜水潤潤嗓子,也好說話。
”
景姑姑順從地喝了兩小口就不再喝,似乎迫不及待要說什麼。
元亓卻還是不疾不徐地又舀了一勺蜂蜜水,點在景姑姑幹裂的嘴唇上,給她潤了潤唇。
周敞驚奇,沒想到元亓這樣的富家大小姐還會如此細心地照顧人,這些細節是她都沒有想到的。
景姑姑潤了幹裂的嘴唇,就擡左手示意周敞将包袱打開。
周敞亦是好奇,包袱外皮還擦着煙灰和污漬,又想起那晚從包袱裡掉出來的牌位,順口問元亓:“我倒是忘了,那日母親的牌位不知後來安置在哪裡?”
“暫時供在了中殿正堂之中。
”元亓的語氣平常,沒有半分遲疑。
周敞心下卻是大憾。
她是早将牌位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甚至奕王的意識也沒有提醒。
反是元亓這麼一說,她才想起,不僅是當晚忘記了,甚至後來元亓曾提過要将牌位暫時供奉去中殿這件事情,她剛剛也是忘了。
且說,原本元亓是提議要将牌位暫時供在東院寝殿的正堂。
但當時李掌事覺得不妥,畢竟奕王先前是單獨辟出整個後殿正院,也就是王府中最好的位置供奉母親的,不知放在寝殿是否感覺有所不敬。
最後想來想去,元亓也就決定,還是先放在中殿作為妥當,雖然那裡是招呼重要客人的地方,但好在奕王向來也沒什麼客人。
這件事情元亓是先安排了,事後告知周敞,周敞那兩天滿腦袋都是營救柳娥,一聽一過,因此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