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在周敞和高遠幫助下背起秋叔,出了殿門。
周敞目送瘦猴和秋叔的背影消失在濃濃的黑夜裡,這才回身坐回椅子上。
今晚這一夜真是漫長無比啊。
“你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周敞已是疾言厲色,精神和心情都到達了極限。
小姜子沒了最後的靠山,磕頭如搗蒜:“奕王殿下行行好,饒奴才一命。
奴才什麼也沒做,就是畫了兩張圖,奴才沒有殺人放火,也沒想過要對王府不利啊。
”
“看來你是自己死也不肯說出你那主子是何人了?”周敞強撐問話,但已經失去了最後的耐心。
小姜子已變成複讀機:“殿下行行好、殿下行行好……”
“你自己選吧,是要供出主謀還保住性命,還是甯死不說?”周敞已經沒什麼心思再問下去了。
小姜子愣怔,讓他選,他不想死,但也不想唯一的親人死。
“罷了,你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
”周敞心累,“即便你不說,本王也已知曉,卻是不能留你了。
”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小姜子是劉德夏死前做的戲,把人混入了奕王府。
今晚,馬飛虎一行又是裡應外合,來找證據。
這一切全都指向端王。
“殿下行行好,殿下,奴才除了打聽情況,什麼也沒做,也沒有害人……”小姜子察言觀色,還想求得一線生機。
周敞已經揮揮手對高遠:“找個妥當地方,着專人看守,他若是願意說就留他一條命,他要是不願意說,就……處理了吧。
”
“是……”高遠應下,帶着府兵又将小姜子堵了嘴帶了下去。
所有人一走,前殿就隻剩下周敞一人。
終于輪到去看一眼景姑姑,渾身的力氣卻都已被抽幹。
有心拿起手邊湯羹喝上兩口,心口一陣陣抽搐。
幹脆閉起眼睛迷糊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恍惚又聽見推門聲。
“王爺,您怎麼還在這裡?”瘦猴的聲音。
周敞睜開眼睛,欲要起身:“秋叔怎麼樣了。
”
瘦猴過來相扶:“王爺放心,秋叔已經醒過來了,孟大夫去看過,說是受了刺激,正在開藥方。
奴才不放心您,提前過來了。
”
“好……”周敞撐着瘦猴坐直了身子,“秋叔想必更多還是傷心,看他狀況,心裡是想當那小姜子做兒子的。
”
瘦猴難得露出凄然之色:“唉,我們這些奴才都是沒根的人,許多人從老到死也都沒個依靠,若是小姜子真的是好人,秋叔收了做義子,還真是……。
可惜,都怪奴才近些日子忽略了秋叔,沒能多抽些功夫陪他,否則也不至于……”
“不,誰都不會老無所依。
”周敞站起身來,“你、景姑姑、秋叔還有高遠,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一直不分離,相伴到老。
”
瘦猴就露出一口大白牙:“是,奴才雖然沒根,但這輩子都跟定王爺了,王爺就是奴才的根。
”
“好,我們現在去看看景姑姑吧。
”周敞雖然聽着這話别扭,但了知心意,蓄上精神往外就走。
瘦猴卻道:“景姑姑尚在昏迷,孟大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