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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這時,許是元亓在寝殿内得了消息,也帶着綠菊和綠萍走了出來。
周嶺便又将事情說了一遍。
李掌事早知此事就不驚訝,隻可恨手上竟沒棍子,當着奕王的面更不好多嘴,隻好望向元亓。
“或許隻是誤會。
”元亓則輕描淡寫掃上一眼,“不過既然人都在這裡,有什麼要說的,說清楚就是了。
”
周敞也贊同,很多時候,本來沒有事情的事情,都是因為溝通不到位導緻的。
李掌事就一回身,示意躲在身後的細巧說話。
細巧細聲細氣探出大半個身子:“奴婢們昨晚就曾看見姜公公在寝殿附近轉悠,待要上去詢問,他卻又躲開跑遠了。
”
“我沒有,殿下相信奴才,奴才昨天晚上根本沒有來過後殿。
”小姜子申辯。
這種沒證據的話,說了等于白說,且剛才都說了沒人丢東西,若是隻以一個人形迹可疑而定罪,那就太荒唐。
李掌事馬臉拉長,補充道:“其實也不止是昨日,這兩個月來已經是多次了,因此老奴才與周護院打了商量,讓他盯緊一些。
若說大夥兒都是王府裡的下人,白天辦事難免要進進出出,也還說得過去。
可是到了晚上,卻還如此,就難免要惹非議。
”
元亓在旁聽了,也跟着琢磨:“你們看到小姜子幾次但沒發現他做什麼?”
“是……”幾個婢女幾乎齊聲回答。
“既然也沒丢東西,也許就是誤會了。
”元亓瞧一眼周敞,不欲将事情擴大。
瘦猴則在周敞耳邊低聲道:“王爺,小姜子跟奴才一樣,就算是往後面跑又能怎樣?話說,您看他跟黃瓜條似的,能做什麼,許是在宮裡伺候娘娘們慣了,愛往女人堆裡紮,養成的壞毛病。
”
周敞一經提醒,也覺如此,對李掌事一笑:“你們也别介意,小姜子他畢竟原來是個内監,多半是誤會,今後告誡他不要往後殿來就是了。
”
奕王發話,誰也不好再說什麼。
唯有李掌事馬臉還是老長不肯放松。
周敞又向小姜子叮囑:“不管怎樣,都是你自己行事作風不夠謹慎的緣故,既然你已經出了宮,有些習氣也要改改,今後多聽猴子的話,知道嗎?”
“是,是,奴才明白了。
”小姜子畏畏縮縮,總是不敢正眼瞧人。
如此奴才像,的确容易讓人産生猥瑣鬼祟之感。
周敞一向秉承盡量平等待人的原則,不願以貌取人,因此并不放在心上。
這些日子,有小姜子在,秋叔的活兒基本也就他做了。
秋叔也就真正落了個清閑。
且周敞每次王府出入,小姜子都格外殷勤,迎來送往,禮貌周全,單從殷勤勁兒上算,可是比秋叔強上百倍。
周敞最後還不忘囑咐瘦猴一句:“回頭你也多看顧一下小姜子,讓他注意些。
”
“是……”瘦猴本就是替小姜子解圍,“王爺莫怪,小姜子從前在宮裡的時候,奴才跟秋叔也是都識得的,他這人就是好說好笑,好打聽個八卦,否則宮中無聊,他又跟旁人說什麼。
”
“沒事兒了,大家也都散了吧。
”周敞說着話驅散衆人。
元亓也跟着點頭。
李掌事和周嶺互看一眼,也都不再多言,放了小姜子,各自帶人散去。
小姜子被松開,又上來對周敞千恩萬謝。
周敞隻用目光讓瘦猴将人打發下去。
随後元亓自然邀請周敞共進晚膳。
發生這麼一段插曲,若過門而不入,又怕讓人多想,周敞雖不覺着腹中饑餓,也還是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