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涼掏出手帕擦了擦額角汗珠:“奕王殿下熱鬧也瞧夠了,怎麼還不走嗎?”
周敞餘光始終沒放過彭良,忽然心念一動:“對了,楚大人,本王問你一件事。
”
楚涼又往樹蔭裡退了退:“奕王殿下請講。
”
“楚大人可聽說大約兩個月前,邀月坊中被人擄走一個頭牌歌舞伎?”算起來奕王與楚涼也是打過交道,也算是有些交情,周敞問這話也算是閑聊了。
高遠卻是青筋暴起。
楚涼也不意外,也沒有多想,就笑:“啊,似有耳聞,似乎還涉及了奕王殿下您啊,不過這種事情向來是交由巡城司和府衙處理,大理寺就無能為力。
”
他先來就将責任撇清,總得防備奕王提出讓他幫着找人。
“楚大人放心,本王可不會讓你大理寺幫着找人的,隻想問問是否有什麼相關線索,或者不為人知的消息?”周敞話還沒引上正題。
楚涼瞧瞧周敞,又瞥了眼一旁的彭良,忽然反應過來。
那“飛花仙子”失蹤的事情,前因後果還牽涉奕王府和兵部尚書之子争風吃醋的事情。
隻恨剛才一時沒想起來,反應慢了半拍,這種事情更不能參與。
楚涼以手扇風:“下官未曾得到任何相關線索,大理寺向來隻審理刑獄案件,旁的嘛,恕下官一概不知。
”
“楚大人不知便罷了,但本王想他或許會知道呢?”周敞回身一指還站在劉德夏屍體旁邊的彭良。
“這位是……?”楚涼也裝個糊塗。
彭良躬身施禮,自我介紹:“晚生是兵部尚書之子彭良。
”
“哦,原來是彭大人的公子啊。
”楚涼不可能沒見過,至少老郡主七十壽宴他也是在場的。
彭良聽奕王忽然當面提起柳娥一事,就知不好,趕緊轉移話題:“楚大人,劉公公明顯死得蹊跷,您就不再詳查下去了嗎?”
“哦?彭公子這是在質疑本官?你倒是說說看有何蹊跷?”楚涼本就覺着今天接的這個活兒,就不該是大理寺的,一味要和稀泥。
向來内宮死個把人都是自行解決,也沒見輪着他大理寺處置。
不過是因為身處獵宮,情況特殊,他又不便明着推脫罷了。
彭良剛剛隻為轉移注意力,沒想到又惹惱楚涼,剛要說話。
周敞攔截:“楚大人别理他,本王正是要将邀月坊飛花仙子失蹤一事着落在他身上,他倒要轉移話題。
”
楚涼怔愣,主要是沒想到奕王竟如此直接将争風吃醋擺上台面。
周敞嘴角翹起好看弧度:“楚大人放心,本王什麼時候給你好過麻煩?本王隻是想問一句,朝廷命官的兒子綁架歌舞伎是個什麼罪名?若是将人殺害,又是什麼罪名?大理寺是否管這種案子呢?”
“呃……”楚涼不願摻和,也就照實回答,“若是綁架按照情節輕重,刑杖五十,十年起的徒刑。
若是殺人性命,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殺人償命的案子,最終審結倒是在大理寺。
”
“彭公子聽到了?”周敞又笑問彭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