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失望又感無趣,隻好返回自己的帷幄。
剛在帷幄内緩過一波暑氣,臨帝身邊的大總管方赦帶了四個小太監下來傳旨。
“方總管,大熱的天,你怎麼來了。
”周敞懶得坐起來,隻做了個手勢要方赦坐。
元亓就命人端了冰鎮的酸梅湯上來。
方赦拖着肥胖的身體,兩隻金魚眼熱得更加凸出,也不坐,就先将冰鎮酸梅湯灌上一碗。
說是傳旨,實際是傳話。
“奕王殿下是知道的,今年陛下的獎賞是金縷玉璧,獵物的數目嘛,可是一天一報的,殿下可别忘了。
”方赦又提醒周敞。
周敞奇怪,早上儀典的時候,臨帝的旨意說的已經很明白了,何至于方赦又跑來重複一遍。
且她從馬上摔下來是人人都看到的,根本都沒去獵場,不可能有獵物,方赦還跑過來做什麼?
不明對方來意,周敞随意應付:“唉,方大總管可能還不知道,本王今日摔馬,恐怕接下來幾天也都騎不了馬射不了箭。
肯定是要顆粒無收,倒是讓你白跑一趟了。
”
“是啊,奕王殿下墜馬,早上人人都見,還真是不巧。
”方赦說着話金魚眼暗示性一掃。
“不巧……?”周敞心下琢磨,嘴上敷衍,“也是本王騎術不精。
”
“殿下往年騎術也該都好,偏偏今年就反而退步,可不是‘不巧’嗎?”方赦顯然話中有話。
周敞也就會意,看向元亓。
“這天實在是熱,帷幄裡也不風涼,臣妾去看看還有什麼新鮮果子可以解暑。
”元亓說着話,将手腕上的砗磲手串摘下塞給周敞,眼尾掃了一眼方赦。
周敞會意,從坐榻上站起身來。
元亓則施施然帶着兩個婢女離開。
“提示,此砗磲手串價值傭金五千兩。
”視點系統的聲音又插進來。
周敞照例不予理會。
自打上個月初被罰沒了一千文銅錢的傭金之後,她是說到做到,再沒直播帶貨。
更何況這手串是元亓的一番心意,想到這裡,周敞心中一股熱流,将手串攥在手裡,感動于元亓如此為她着想。
兩輩子,無論是周敞還是現在的奕王,從前還沒人為她或者他,想到這個地步。
方赦亦回頭叫身後的四名小太監也跟着退出,瘦猴最後一個從外面撂下了營帳的門簾。
所有人都退出去,帷幄内隻剩下二人。
周敞直接向方赦問:“不是‘不幸’而是‘不巧’,方大總管,是有什麼話要說?”
“奕王殿下的騎術就真的那麼差嗎?”方赦金魚眼珠半眯縫起來。
周敞一秒心驚:“難道墜馬之事不是意外?”
方赦也不繞圈子,上前一步壓低了音量:“咱家倒是很巧合,看到了一些人和事兒,想着殿下也該知道。
”
“是什麼?”周敞繃緊了神經。
方赦也不賣關子:“咱家昨晚好巧不巧,正好遇見劉副總管和彭尚書的公子,二人在一處說話。
”
劉德夏和彭良?
周敞一時繞不過來:“這兩個人怎麼湊在一起的?”
“他們兩個湊在一處倒也不足為奇,不過一個内廷副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