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經頂着個“豬頭”,恨不能上去踹上兩腳,卻隻能坐到他身邊發急:“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你倒是說出來啊?别吞吞吐吐的,不像個爺們兒。
”
高遠一隻右手在大腿上來回磋磨,憋得臉通紅,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喉嚨。
“快說。
”周敞一把摁住高遠的右手上,不容他再猶豫。
高遠青筋凸起,終于憋到了極限:“我、我昨晚喝醉了,她以身相救,我要娶她。
”
“以身相救?”周敞抓住重點,“你們自願的?”
高遠一旦開了口,後面也就不難:“屬下喝的酒被人下了春藥,柳娥姑娘就……”
“誰下的春藥?是那個燕燕還是别的什麼人?”周敞心中一驚,高遠竟然能輕易被人下藥。
高遠搖頭:“王爺說要另找個房間,其實沒用上,屬下昨晚出去之後就遇上了柳姑娘,她為了表示感謝,一定要在她的房間設宴款待,屬下推辭不過,也就去了。
”
周敞“豬頭”愈發沉重,後面發生什麼事情,其實不說也能想到。
倒是高遠不問自答起來:“柳姑娘與我吃酒,結果沒多長時間,我們就都覺出不對勁兒,我本要去找那些人算賬,但柳姑娘說……她願意。
”
高遠說到最後,聲音雖然低了下去,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周敞還從沒有見過這樣的高遠。
高遠似還沉溺在溫柔缱绻的回憶裡。
良久,周敞還是更想搞清楚是誰下的手:“你知道是什麼人幹的?”
高遠一下子從回憶跳出來,溫柔為怒火:“還能有誰,肯定是彭良那一夥兒,他們是錦都城中有名的‘公子黨’之一,特點就是不能招惹,否則睚眦必報。
”
“彭良?他昨晚不是先離開了嗎?”周敞已經将這個人忘在了腦後。
高遠單手攥拳:“王爺有所不知,彭良當時該不是真走,而是跟他那一群狐朋狗友又轉去了地下的賭場。
”
“即便如此,你又怎麼确定是他下的藥?”周敞覺得未免太湊巧。
高遠眼中殺氣乍現:“那厮原本該是下藥給柳姑娘,恰好屬下也在場罷了。
待我和柳姑娘都中了計,彭良便帶了人闖了進來。
”
“啊……”周敞驚呼,她昨晚錯過了什麼。
高遠沒理會,繼續說道:“多虧柳姑娘先見之明,帶着我從暗門躲去了隔壁房間。
我是親耳聽見彭良帶人闖入,隻是最後沒找見我們。
我和柳姑娘躲了一陣,藥性越來越盛,不堪忍耐,最後就、就……”
下面的話不消說,周敞也已經明白。
英雄救美,美以身相報英雄。
這是老戲碼了。
“你沒付錢吧?”周敞是不得不小人之心一把,隻怕高遠中圈套。
柳娥不是能自己做主的身份,牽涉到邀月坊,邀月坊又已經易主,事情恐怕不那麼好解決。
昨天晚上兵部尚書彭派的兒子拿兩萬兩買初夜權,邀月坊也沒答應,那這筆賬要怎麼算?
“王爺,這不是錢的事兒。
”高遠卻已經鐵了心。
“其實,以身相許也是你情我願,隻要是自願,你不必非要負責。
”周敞打算循循善誘。
高遠一看就是第一次經事兒,上來就要負責當然是好,不過柳娥和邀月坊卻未必這樣想。
“不,就是她。
”高遠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