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絆,險些跌倒。
柳娥借機脫開,往回躲去舞台一角。
于是,舞台旁邊四張合并的方桌處,十幾個公子哥模樣的人就“噓”聲一片,紛紛起哄。
“今天可是我們彭兄的生辰。
”
“彭兄悠着點兒。
”
“彭兄還是不要打賭了。
”
“彭兄不行别勉強。
”
……
彭良腳下虛浮,顯然已是醉得不輕,聽到噓聲,更覺丢了面子,餓狼般又撲上去:“本公子今晚非要成了好事兒不可。
”
柳娥在舞台上東躲西藏:“彭公子,你醉了,快些下去,下面還有表演呢?”
彭良不依不饒,隻管追逐。
周敞厭煩:“怎麼你們邀月坊裡都沒有站出來管一管嗎?這節目是演還是不演了?”
“這……”菡萏似有口難言,又臉現鄙夷,“殿下有所不知,如今邀月坊不似從前,誰說隻要客人花了銀子就能為所欲為,但那也是在事先講究好,花了銀子的情況下。
沒誰這般大庭廣衆這般混鬧,不但辱了坊中姑娘,自己也掉了身價。
而現在,邀月坊中已經沒人維護我們這些人了。
”
邀月坊換了主人,也就換了風格啊。
這裡面上全沒變化,但實際上早已物是人非。
周敞不禁暗自感歎,桃娘能離開還是好的。
“大掌櫃、大掌櫃……”柳娥被逼無法,隻能喊起人來。
這才有一身着棕黃色華服,頭戴方頂帽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笑臉盈盈去拉彭良:“彭公子是醉了,不如先稍坐看表演。
”
“滾開,你老家夥也要來掃本公子的興緻嗎?”彭良一把甩開那中年男子。
燕燕又道:“那是我們新換的張大掌櫃,這樣的戲碼隔三差五總要來一次,每次也就張大掌櫃勉強出馬,主要是怕耽誤了其他客人看接下來的表演。
”
周敞擰眉,這張大掌櫃奴顔婢膝,跟從前尤萬記憶裡的大掌櫃錢世廣簡直沒法比。
“殿下,再來一杯,下面表演馬上就又來了。
”菡萏又給周敞斟了杯酒。
周敞也不拒絕:“這酒若是加了冰塊,就更可口些。
”
“這有何難,”菡萏說着從周敞身上起來,“奴家去吩咐他們拿冰塊來,咱們這兒不怕沒有,隻怕殿下說不出。
”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
”周敞敷衍一句,眼睛始終緊盯着下面舞台。
她不想柳娥受辱,畢竟最開始,她們還曾同處過一個艙室,共同經曆過一些事情,但現在這等場面,她亦不願出頭,徒然招惹是非。
終于,彭良被張大掌櫃勸回了座位,猶不甘心:“本公子不盡興、不盡興,你們怎麼說?”
“當然是全憑公子吩咐,我們邀月坊向來是以讓‘客人盡興’為宗旨的,彭公子隻管稍坐,下面的表演一定能讓公子大飽眼福。
”張大掌櫃的臉笑成了一朵花。
“好,既然大管事都這麼說了。
”彭良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舞台上的柳娥,一指她道,“那就讓她下一場升個高度表演,别老是貼着地面,這有什麼看頭?再來點兒新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