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姑姑相信我,天塌下來,也有我先頂着。
”周敞已經跟劉德夏交過手,根本不怕。
之後,周敞又好生安慰景姑姑一番,才勸了景姑姑離去。
結果到了晚上,元亓還真的就如景姑姑所說,忽然發起熱來。
周敞讓人請了孟大夫前來。
孟大夫是前日剛回的錦都,沒趕上奕王大婚,倒是趕上了元亓生病。
周敞不想去請元家醫館的大夫,以免元裕那邊知曉擔心。
孟大夫把脈又開了藥,最終的診斷是,并無大礙,隻是憂思郁結所緻。
再好的藥都是輔助,還要多疏導心情才行。
“你怎麼樣,哪裡不舒服,想要什麼,想吃什麼,都說出來。
”周敞守在元亓床邊。
元亓看起來精神倒是還好,就是兩頰燒得紅彤彤,輕輕搖頭:“沒什麼,殿下不必擔心,許是這幾日沒休息好,休息一宿就好了。
”
這幾日折騰得厲害,對誰都一樣。
但周敞是負疚的一方,怎麼可能這個時候離開:“你隻管躺下休息,不必在意我。
”
元亓搖頭淺笑:“殿下去吧,就算在這裡……”元亓搖頭淺笑,話說一半又咽了回去。
這時,綠菊端了熬好的藥進來。
綠萍過來,服侍元亓将藥喝了下去。
待二人收拾了又退下去,元亓還是相勸,要周敞回去。
周敞卻也堅持将元亓扶着躺下,陪着又說了會兒話。
許是藥效起了作用,半晌,元亓漸漸閉上了眼睛。
周敞也并未離開,給她掖了掖被角,自去貴妃榻上再睡一宿。
迷迷糊糊也不知睡了多久,再醒過來,就聽到元亓似在說着什麼?
周敞聽不清楚,下地來到床邊,輕問:“你可是醒了,可要喝水?”
“我不是不願見你,是當斷則斷……”元亓還在夢呓。
這是夢到文傾言了?
元亓與文斐自小青梅竹馬,算起來都有超過二十年的情感,哪能說放就放。
元亓這幾日表面上都裝得像個沒事兒一樣,怎麼可能不郁結胸懷。
周敞心中更加歉然。
“元家,沒有元家,我算什麼?”
“爹爹不用擔心……”
“奕王殿下是好人。
”
“娘、娘,你不用擔心,我能照顧自己。
”
……
元亓不停夢語。
直到翌日天蒙蒙亮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周敞在元亓床邊坐了一宿,直到聽到元亓呼吸又複沉穩才爬起身來,回了貴妃榻阖了阖眼。
待她再次睜開眼睛,已經天光大亮。
元亓也已經醒了過來,瞧着臉色倒是應該大好。
周敞這才放下心來,想要再說上幾句安慰的話,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别一個不小心,反而會引動元亓傷懷。
倒是元亓淡淡一笑:“許是臣妾前日醉酒受了風寒,勞殿下挂懷一夜,真是辛苦。
”
“沒什麼,你病好了就好。
”周敞再說不出旁的,轉身匆匆離去。
日子還長,和離,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