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錦都城還十分寒冷,尤其是太陽落山之後,溫度下降更多,感到涼意的人忍不住都要多喝幾杯來驅散寒意。
待到瘦猴帶人在賓客中穿梭了兩個來回,周敞才拿上濕涼的手帕,走上中殿的白玉石階,向下方俯視:“内務司何在?”
内務司總領内監跑了過來,躬身一禮:“卑職在,奕王殿下有什麼吩咐?”
“把茶水都撤了,已經涼了的東西,難道要讓衆位尊貴的賓客喝涼水嗎?”周敞闆起臉來喝道。
“是,是……”總領隻當周敞心情不佳,趕忙應下,一揮手,十幾人跑進賓客酒席之間,收走了茶水。
周敞又換上笑容滿面的模樣:“快上酒,越多越好,酒能暖身,想來衆位也都冷了。
”
“是,是……”總領又忙不疊答應,虧得白天的時候就眼見賓客來的人數超了預期,已經調了大量酒水。
“殿下,酒夠了,倒是這熏香是什麼意思?”下面有人帶了三分酒意,又見奕王态度輕松如常,便也開起玩笑,“總不是取暖的吧?哈哈……”
周圍衆人也就跟着笑。
周敞眼睛在一片燈火通明裡閃閃發亮,如夜空冉冉升起的月亮,笑容亦更加真切:“諸位手上的信紙,是不是都已經看完了?覺得如何?”
這一句話雖然是笑眯眯說的,但就給人不寒而栗之感。
原本熱鬧起來的氣氛,一瞬間又冷了下來。
“該幹什麼幹什麼,上酒的不要停,本王今晚是一定要招呼好各位貴客的。
”周敞又變作一臉熱忱,舉起不知從哪裡撿來的酒杯,“本王再敬大家一杯,感謝衆位來參加本王的婚禮。
”
衆人都跟着舉起了酒杯。
周敞以袖掩杯,“一飲而盡”。
大多數人也都跟着又幹了一杯。
周敞放下酒杯,笑意吟吟緩步下了台階:“諸位不必緊張,今日來者都是本王貴客。
依本王看,信紙是人人手上都有了吧,有人還不止一張……”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卻已無人敢輕易答話。
周敞放大音量,力求讓所有人都聽到,卻是用了唠家常的語氣:“諸位以為,那上面寫的故事怎麼樣?文筆如何?可堪一看?”
沒有人敢回答。
周敞笑得更加開心,抖落着手中那一張已經皺皺巴巴的信紙:“那麼諸位可不能白看了,這樣好的文筆,一張一千兩銀子。
”
衆人鴉雀無聲,目光呆滞。
周敞卻是目光陡變,冷若寒霜,對已經布置在外圍的府兵命令:“來人,從這一刻起,都給本王看好了,若是有人敢私藏信紙,或者轉移給了他人,就别怪本王不客氣。
”
話音一落,賓客中有反應快的就要扔掉信紙。
周敞目光如炬,拿手一指:“本王倒要看看,誰敢動,一張一千兩,現在往地上扔的完了,加倍,兩千兩。
”
她一個“數學渣”隻會算整數。
就有人咽了口吐沫,又默默将信紙撿了回來。
更多人是面面相觑,根本想不到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