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了禮部衙門衙門。
馬車停下,瘦猴先去通報。
不巧禮部尚書沈肆卻不在府衙之中。
周敞本想着能會一會沈芮芮貴人的父親,卻沒想到竟然抓了個空。
不過倒也并不耽誤什麼。
禮部尚書沈肆與吏部尚書史言一樣,都是目前憑借奕王身份也扳不倒的貪官污吏。
周敞還是先大大方方進了禮部正堂,依舊在右上第一把交椅安坐,随即便召見禮部現有的唯一一位侍郎,葛謙。
禮部侍郎葛謙随即一路小跑前來見禮。
周敞撂下茶盞,又将上來的兩盤糕點連盤子帶點心交給瘦猴,才悠悠開口:“葛大人不必拘禮,請坐。
”
葛謙還是第一次近距離面見奕王,不知來者何意,再次謝過,才在對面下首一把椅子上,虛坐下來。
周敞又呷了口茶,擺個閑聊的架勢:“葛大人可否聽說,本王前幾日,一張藥方賣出多少銀子?”
“啟禀奕王殿下,下官未曾聽聞。
”葛謙四十上下的年紀,一張方臉,面色白皙,蓄着短須,第一眼看起來給人正派方正之感。
“怎麼會,這件事情滿城皆知,葛大人不知道?”周敞不信,卻還是又給出答案,“本王的藥方,賣一萬兩銀子一張。
”
葛謙聽着,并不答話。
甚至将頭壓得更低,不敢直視周敞。
“一萬兩一張啊……”周敞摩挲着茶盞邊緣,看不清葛謙的表情,就繼續閑聊,“葛大人你說,本王的藥方是不是賣貴了?”
葛謙不想多言,但奕王問話不能不答,隻好糊弄一句:“下官卑微,不敢妄自揣測奕王殿下的心意。
”
“唉,該是貴了,”周敞扁扁嘴,“比起葛大人一千兩一份的試題,足足貴了十倍的價格,的确是太貴了啊。
”
葛謙猛地擡頭,眼中滿是驚懼,卻在一瞬又強制鎮定下來:“奕王殿下何出此言?”
“是本王沒說清楚嗎?”周敞端起茶盞又啜了一小口,“今年的科舉試題,你以一千兩一份的價格,賣出了幾十份,本王應該沒有說錯吧。
”
有沒有證據不要緊,最關鍵,從沈芮芮貴人的記憶中,她已經可以知道,禮部曆年都有個私下專司“透題”的。
“透題”之後,自然要給沈芮的父親,禮部尚書沈肆“上供”。
近幾年這個“透題”的事情,一直都是侍郎葛謙擔着,葛謙也一直小心謹慎,賣也不多賣,還要多番故布疑陣。
隻是今年不知為何,卻突然放寬了手腳,惹來衆怒,導緻文傾言等人向禮部抗議。
“絕無此事。
”葛謙從椅子上起身,臉色慘白,但強自鎮定,仍舊一口否認。
周敞也是不願意耽誤時間:“你的考題是通過遠方一位表親秘密透露出去的,題意模糊,為了掩人耳目,兩假一真但寫在一張紙上。
大概賣出去三十多份,一千兩銀子一份卻隻分你那表親一成,你的頂頭上司三成,自己獨留六成,是也不是?”
葛謙雖然是禮部侍郎,沈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