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白送的功勞一件,楚涼該千恩萬謝才對,卻沒想是這麼結果,但誰讓她要救文傾言呢,隻能連損帶忽悠:“送上門來的功勞,楚大人都不要,還真是别出心裁的清廉呐。
楚大人跟本王來,自然就見分曉。
”
楚涼對“功勞”二字不感興趣,也不在乎,畢竟祖蔭還在,他犯不着。
但對于“送上門”三個字,卻更感興趣,畢竟白撿的便宜不撿,那就是王八蛋。
“奕王殿下,有話慢慢說。
”史言畢竟上了歲數,追趕幾步都是氣喘籲籲。
周敞這才回頭,好像剛聽見史言呼喊一般:“史大人是還有什麼事情?”
史言一時還沒想好自己追出來做什麼,左瞧一眼周敞,右看一眼楚涼,事發突然,又牽涉重大,得謹慎思考。
周敞卻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史大人,機會本王是給你了,這件事情對于史大人也不難選,對楚大人卻是到嘴邊的鴨子,是能吃,還是就這麼飛了。
全在史大人一念之間。
”
她要快刀斬亂麻,但實際手上更多隻有沈芮的聽聞,沒有多少證據。
史言乃吏部尚書,想要扳倒談何容易,但吏部尚書想要扳倒下面兩位侍郎,就容易得多。
周敞實質證據有限,就隻能來個“借刀殺人”。
又因為奕王風銘在朝中全無背景,也隻好利用楚涼,再來個借力打力了。
史言盯着楚涼傻眼。
楚涼看史言卻已經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他大理寺卿的官職,雖然是蒙祖蔭,亦準備拿來養老,但到底三年一考,還是要做出點兒成績,否則也實在太難看。
“哦,對了,差點兒忘記還有一張‘餡餅’。
”周敞說完,又轉向楚涼,“楚大人,還有人證,還在本王的馬車上,楚大人這就派人先押回府吧。
”
楚涼正要打開錦盒瞧一眼裡面是什麼,又擡起頭來。
周敞已經回頭向第二輛馬車上命令:“高遠,把人帶下來,交給楚大人吧。
”
“是。
”高遠答應,從馬車上跳下來。
一回身,掀開車廂門簾,從裡面拽出一個五花大綁、蒙眼堵嘴的“白面饅頭”。
早上鄭途如約來到奕王府,周敞直接将人诓上馬車,然後他就被早等在車廂内的高遠打暈,來了個五花大綁,順帶蒙眼捂口。
等鄭途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車廂底闆上,車子還一路晃動不知去往哪裡。
高遠将人往地上一撂,鄭途就像剛出鍋的饅頭,又被澆了冷水,癟了下去。
“楚大人,這是鄭途,之前已經大緻跟你交代過的偷買考題、又行賄買官的舉子。
”行賄買官是周敞可以肯定的,至于買考題,雖屬臆測,但總也大差不差。
鄭途被綁成個粽子,嘴被堵住也發不出聲音,又不知身在何處,耳朵倒還能聽見,一聽此言,“嗚嗚”掙紮,似要申辯。
楚涼一打眼也知道這能是個什麼貨色,根本不必多言,揮揮手,讓身後兩名差役将人收押了。
鄭途掙紮無能,被兩名差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