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父皇,這次疫情來勢洶洶,來得快但好在去得也快,國庫銀錢短缺,糧庫赈濟眼見也要見底,因此兒臣想,是否該舉個名目,号召錦都城中尚有餘力的人家,也都紛紛捐米捐糧,大家都是盡一份心力。
”
“是了,号召捐款捐糧的事情,還是榮王想到的,邦兒也是有心了。
”這樣的事情,臨帝不假思索就能同意。
榮王又道:“兒臣最近一直在跟大福塔的修建進度,不日就可完工。
屆時,可在大福塔開光儀式上,号召全城百姓,父皇以為可好?”
“好,榮王辦事,朕放心。
”臨帝掃了一眼面前的三個兒子,心中感歎,都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端王是整天沒事找事,奕王就一心鑽在錢眼裡,唯有榮王最為體貼心意。
插曲過後,臨帝起駕,衆人一同告退。
周敞同榮王一同往宮外走。
快要出東華門,瘦猴先一步去牽馬車。
榮王反到想起問上一句:“九弟今日進宮,怎麼不會找十二弟玩了?”
“啊,不,這些日子竟接觸病患,可别過了病氣給小孩子。
”周敞嘴上這麼說,實則是根本沒想起這一茬。
“你到底長大了,還比從前心細了許多。
”榮王欣慰點頭,“這次治理疫情之事,你做得很好,也是辛苦。
”
“沒什麼。
”已經過去,周敞也沒當回事兒。
說着話,兩人走出東華門。
一出東華門,榮王和奕王的馬車先後過來。
榮王的馬車停在近前,車夫放下踏腳凳。
周敞便先送榮王上馬車:“榮王兄,再會。
”
說話間,車廂内門簾挑起。
周敞便又看見榮王的那個一臉死人樣的貼身護衛。
那護衛隻露出半張臉,瞧見周敞微微驚訝,然後略擡手一禮:“奕王殿下,咳咳……”
躲在車廂内的陰影裡,冬日暖陽照不到半分在他臉上,仍舊一身黑衣,面色蠟白,整個人還是像剛從墳墓裡爬出來一般。
反倒是他最後兩聲輕咳還能證明是個活人。
榮王則随意道:“啊,九弟勿怪,我這侍衛又病了,我就讓他在車上休息,不必下來。
”
周敞倒沒介意那侍衛無禮,反而擔心榮王,瞧着不是死人樣也是病容的貼身侍衛,她實在懷疑,這樣的人能保護誰?
剛要吐槽兩句,榮王卻已經在車夫的服侍下上了馬車。
“咳咳……”那死人樣的貼身侍衛趁着咳嗽順勢放下了車簾。
倒是榮王坐定,又掀開車窗簾:“九弟,大福塔不日就要完工,屆時開光大典,九弟可要去瞧瞧熱鬧。
”
“啊……”提到大福塔,周敞腦子卡住,心裡浮現的全是元家、元裕還有元亓。
她曾順口提及要去瞧一瞧那塔。
但若答應了榮王,那元亓呢?
周敞正不知為何發不出聲音。
榮王卻是會心一笑:“罷了,知道你向來不湊這樣熱鬧,不勉強你了。
我先走一步。
”
“啊,榮王兄再會。
”周敞施禮。
一轉念間,她又恢複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