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與眼睛一亮。
鐘與複又擔心:“如今牙行裡,這兩味藥的價格已經炒到千金之價,元家在這個時候就算能收到,必定花費千金,我們……”
“鐘先生,不管怎樣,藥材先弄到手再說。
”周敞知道,這是鐘與習慣性“哭窮”,指了指已經交給他的梨木錦盒,“這裡面是元小姐剛送過來的銀票,還夠頂上一頂。
”
“啊,這……”鐘與既驚訝又遲疑。
“不、不必……”元亓卻又道,“家父說,隻要是元家能使上力的,必定義不容辭,絕不敢求回報。
這也算是為元家積一份福德。
”
周敞心知元亓不可能将已經送出去的銀子再收回去,不過她亦不想連續白受元家恩惠:“一碼歸一碼,元家的心意我心領。
”
轉頭又對鐘與:“既然這樣,鐘先生,麻煩您将這錦盒放回元小姐的馬車上吧。
”
“不,鐘先生……”元亓擡手拒絕。
周敞一把拉住:“元小姐不必推辭,就算推辭,本王也還要再将銀票送到府上,一來二去也是麻煩。
一筆歸一筆,這算是朝廷采購的吧。
”
鐘與也不猶豫,過去将錦盒交給幾步之外,元亓随行的家丁。
元亓被一拉之下,整個人僵住。
周敞這才發覺是牽了人家姑娘的手,趕忙松開,待要解釋一句,卻又不知說什麼好。
氣氛忽然尴尬。
這時一個差役帶着一個小道童走了過來。
差役在周敞身側不遠處停下,禀報:“奕王殿下,這個小道士說要找您,有要事。
”
道童穿一身藍色棉道袍,七、八歲的樣子,大冷天也沒有帽子圍脖,一張小臉卻還是紅撲撲的,在夥計指引下也知道周敞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伸出手遞出一塊木牌,脆生生道:“這是師祖要給你的。
”
周敞負手而立,隻管打量道童。
“小道友,你師祖是誰?”鐘與在一旁笑問。
道童歪頭鼓着腮幫子:“師祖就是師祖。
”
“那你師祖沒有名号嗎?”鐘與又問。
道童搖頭:“師祖是師爺的師兄。
”
“那這木牌做什麼要給我家王爺?”鐘與面對小孩子能夠拿出十二萬分的耐心。
小道士道:“師祖說收了木牌,以後有事情可以拿這塊木牌直接找他都好用。
”
周敞覺得這小道士可愛加好笑,見他始終舉着木牌也不嫌累:“不管是誰,一個木牌而已,拿過來吧。
”
鐘與就上前收下木牌,兩邊翻看,沒發現有什麼問題,才交給周敞。
周敞接在手上,隻覺觸感如鐵,一時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再細看木牌正面用大篆上下刻着兩個字:“玄什麼?”
兩個字中隻能勉強認出一個,隻好目光求助鐘與。
鐘與必得給奕王留下面子,隻道:“這木牌像是鐵木所制,至于上面刻的‘玄陽’二字不知何意?”
原來是“玄陽”二字,是名是字?
周敞剛想去問小道士是什麼意思,一擡頭就見小道士給了木牌後已經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