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就是要讓袁川心急。
袁川慌忙找個說辭:“呃……,先前太府令和禦醫院均派人讨要過此藥方,殿下拒而不允,下官剛想,定是那些人詞不達意,沒把話說清楚,這才耽誤了事情。
”
“嗯,這麼說倒是還說得過去。
”周敞丹鳳眼笑成狐狸,眼眸在袁川和秦守臉上逡巡,才将藥方又遞了過去。
袁川這次沒猶豫,直接接了過來:“多謝奕王殿下。
”
“不必謝,袁大人,”周敞雲淡風輕,“不過,本王可要提醒你,這藥方能治得了窮人,卻未必治得了貴人呐。
因此,拿着這個藥方抓藥,去治剛才提到的那三名宮人是一定可以的,若是還要拿着這藥方給旁的什麼人可就未必能奏效了。
到時候,出了什麼岔子,可别怪本王沒有有言在先。
”
“這、這……,奕王殿下這是何意?”袁川是實在沒聽明白。
周敞笑得悠然自得:“袁大人不知,倒是不怪,隻因窮人得病和富人得病本就不同。
”
袁川就傻傻地問:“下官愚鈍,都是因疫情染病,有何不同?”
“雖然同是染了疫病,但到底病根不同。
”周敞明亮的丹鳳眼往疫區裡瞟上一眼,又複流轉回來,眼中就再無一絲溫度:“窮人無論生什麼病,歸根結底都是‘窮病’,窮病就得本王的這藥來醫。
至于各位貴人嘛……,貴人生病各有各的不同,還是拿錢買藥來得要緊。
”
周敞算是将對其子袁韶的氣連帶着都出在了其父袁川身上。
“這、這……”袁川氣抖,卻無言以對,将剛到手的藥方打開,又想起根本不通醫術,一把怼到秦守面前,“秦院首,你看這藥方……?”
秦守自大開始就一直老實做個“吃瓜群衆”忽然被“點名”,先打了個激靈,卻是觑着周敞臉色,并不去接。
周敞泯然一笑:“秦院首要瞧就瞧吧。
”
秦守這才接過來,隻掃了兩眼,就蹙起眉頭,卻并不言語。
“秦院首,怎麼樣?”袁川問。
秦守苦思冥想外加眉頭緊鎖,像極了前世周敞做數學題。
“哈哈……,袁大人不要為難秦院首,若是不确定,二位可以拿了方子回去慢慢研究。
”周敞始終一派輕松。
袁川冰山臉陰沉:“奕王殿下,宮中有人發病是實情,有蔓延之勢亦是實情,殿下莫要開玩笑耽誤了防治。
這藥方非下官個人索要,乃是為陛下、為皇宮、為我大臨。
”
這是開始上綱上線了?
周敞還是漫不經心地笑:“看來袁大人是不信咯。
”
“這、這就是疠疫院記錄在案的藥方吧?”秦守才開口。
周敞不否認。
“奕王殿下……”袁川冰山臉都要開裂,卻又無可奈何。
周敞卻漫然一問:“誰的主意?”
袁川和秦守面面相觑。
“本王是問,要本王的藥方,你們是奉了誰的命令?”周敞目光冷下來。
秦守目光躲閃,隻裝作與己無關。
袁川滞了一滞,不能不回答:“陛下已聽聞此事。
”
“呵呵……”周敞得了這麼個答案也就心中有數,“袁大人,若是宮人染病,本王很願意提供藥包,那邊就有,若非陛下旨意,就請回吧。
”
袁川被徹底拒絕,心中憋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