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帽可是位面客戶的訂單。
既然雲化子冥頑不靈,怎麼也說不通,那就也不必顧及,明搶他一頂帽子算什麼。
但她亦不想雲化子摔倒真的有什麼磕碰,趕忙伸手去撈人。
“啊……”沒想到屋子狹小,地上又堆積了鍘刀、搗藥杵子等物。
周敞也不知踩到什麼。
“咣當……”
雲化子還沒怎樣,她先摔倒在地。
周敞再從地上爬起來,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秃瓢”。
元化子帶着八角帽的時候還好,隻瞧見帽檐之下白發飄飄,風流潇灑,仙風道骨,但帽子一去,中間隻有一個亮晶晶的腦殼猶如蛋殼四周粘了白毛,令人忍俊不止。
“道長這是能醫不自醫,還是皈依佛門了?哈哈……”周敞實在忍耐不住笑出聲來。
這是地方支援不了中央啊。
“……”雲化子氣得渾身發抖,指着周敞說不出話來。
他大半生修道,早就看破紅塵,但唯有一節就是愛惜自己的容貌,始終不能放下。
好巧不巧,一次打坐修煉之中走差了真氣,差點走火入魔,後來就開始不斷脫發,從腦頂中央百彙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饒是他醫術高明,有妙手回春之功,卻終是醫不了修煉造成的毛病,用盡辦法卻怎麼也調理不好自己的秃頂問題。
想當年,他也可謂是名滿天下的美男子,沒想到臨了卻讓頭頂影響了顔值,實在難以忍受,隻好常年都戴着各種帽子遮掩。
這可算是平生一大恨事。
周敞笑着笑着,又生出個主意:“哈哈……請道長相信我,我什麼都看見了,且我這個人旁的愛好沒有,就愛聽故事,說書先生倒是認識不少……”
元化子抱着腦袋,恐外間被人瞧見,進退不得。
周敞一開口,他立刻知曉話中用意,不禁怒目圓睜:“你年紀輕輕,好惡毒的心腸。
”
“沒辦法,”周敞兩手一攤,“我這也是為了無辜百姓,道長若是不依……”
“休想……”雲化子羞憤異常,卻仍不肯妥協,轉身向角門而去。
“道長你要去哪裡,咱們話還沒說完呢?”周敞手中攥着八角帽,跟上去阻攔,“這帽子就留給在下做個證據……”
雲化子拉開窗邊角門,頭也不回:“貧道與你這等黃口小兒沒什麼好說的。
”
“道長要是不與我說,那我就要去與旁人說上一說了。
”周敞抻着脖子也沒瞧見角門後是個什麼去處,隻好晃了晃手中八角帽。
“哼……”雲化子冷哼一聲,倏然一回身。
一股勁風襲來,周敞眼前一花,就被一股無形勁力推着倒退。
“你别以為自持皇子身份,貧道不敢傷你。
”雲化子怒目而視。
周敞踉跄幾步勉強站定,心慌意亂,臉色煞白,到底她如此作為也是缺德之極,不免心虛,手扶胸口緻歉:“是我心急,用錯了法子,觸怒道長。
道長若是真能傷我解氣,我也心甘情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