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回了王府,毫無胃口,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外面多福又來禀報:“殿下,有位元老爺求見。
”
元裕已經被放出來了?
周敞從床上撐起來,強打精神。
昨天從皇宮出來之後,心心念念都是疫情的事情,倒是把元家的事情給忘了。
“請去書房。
”周敞說着話下了地,先一步去往與寝殿一牆之隔的書房。
不大一會兒,元裕在多福的引領下進了書房,卻不見元亓,身後随行的倒還是賀喜。
一進書房,元裕倒頭便拜:“奕王殿下,草民拜謝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
周敞趕忙起身,繞過桌案,将人扶起:“元老爺,快快請起,不必多禮。
”
元裕站起身來,再深深一揖,聲音哽咽,說不出話來:“奕王殿下,草民……”
周敞打量幾眼元裕,又請他就坐。
元裕雖然在天牢中被關了将近半年多的時間,面容蒼白憔悴,但眼中溢滿感激之情,這個人精神奕奕,倒像是比她還有精神幾分。
周敞被元裕周身重生的蓬勃氣息所感,坐回桌子後面,亦強打精神。
元裕坐定,一擡頭,就定了一下。
書房門邊上挂着的那張大漁網實在過于突兀,任誰見了都覺莫名其妙。
元裕一頓,倒沒多問,而是又站起身來,從身後賀喜手中接過一個梨花木的錦盒,雙手呈上:“奕王殿下,這不算是謝禮,亦不能報答殿下之萬一,隻能說是一點心意。
”
“這是什麼?”周敞見怪不怪。
自從吊床挂上,每個進書房的人,都要問上一問。
不過她還是不打算拆下來,畢竟是親手辛苦挂上去的,還沒來得及“改良”。
“這是……十萬兩彙票?”周敞注意力隻在手中錦盒上,打開一看,竟是十張一萬兩的大額彙票,“這個我不能收,之前元老爺已經給了十萬兩。
”
周敞說着就将銀票放回錦盒,退給元裕。
元裕向來沒有空手的,更何況是來謝恩,略一欠身:“奕王殿下不忙拒絕,草民昨日從天牢放出,便聽說殿下接了西城疫區的差事。
這十萬兩銀子就算是草民捐給這次疫情的善款。
”
“這……”這樣一說,周敞無論如何便不能拒絕,更何況,在疫情一事上,她的确大大缺銀子,“既然如此,本王就代西城疫區的百姓多謝元老爺了。
”
“哪裡哪裡,倒是草民以往做得不夠。
”元裕擺擺手。
周敞做了手勢,請元裕再次落座,才想起還有更關鍵的事情未告知元裕:“對了,說到疫情,元老爺應該也已經知道要在東城大福寺建塔的事情吧?”
元裕點頭:“草民已略知曉,隻是不知朝廷何時下發明旨?”
“下旨嘛……”周敞向後一靠,想起昨日鐘與之言,“這件事情,朝廷應該是不會有明旨的,不過元老爺盡可以大張旗鼓去辦,待塔建成之日,我自會為您在陛下面前,讨取‘安泰商紳’的封号。
”
元裕面上難掩驚詫加驚喜:“奕王殿下,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