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下了馬車,秦守跟在後面。
腳還沒沾地,對面一輛跟秦守馬車外觀一樣的馬車駛了過來,亦漸停下來。
馬車上下來一個少年,十三、四歲模樣,帶着輕快的笑意。
在看到秦守的瞬間卻闆起面孔,快步上來,躬身一禮:“父親,您回來了。
”
“啊,岚兒,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快來拜見奕王殿下。
”秦守先介紹周敞。
少年半低着頭就轉向周敞,深深一揖:“學生秦志,參見奕王殿下。
”
“這位就是令郎?”周敞負手而立,借機打量兩眼。
秦志長了雙跟秦守大差不差的蝌蚪眼,但因寬額高鼻,神情端肅,就更顯周正。
倒是身子像抽條的柳枝,細長得不合情理,估計是正在長身體的年紀,但舉手投足卻又有與年齡不符的穩重,實在是個矛盾綜合體。
秦守臉上帶着驕傲的微笑:“正是犬子。
”
“令郎是正在讀書,可是繼承家學?”周敞寒暄。
秦守不自覺帶上炫耀:“犬子今年考了秀才,估計下次大比,就能參加會試。
至于學醫,平日裡,家父也會親自教上他一些,卻隻能算是略懂皮毛。
”
周敞跟着贊賞一句:“令郎應該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就能考得秀才實在難得,可真是後生可畏啊。
”
“奕王殿下謬贊,犬子今年剛滿十四,要說在這個年紀考取秀才的也不是沒有,但也的确不多。
”秦守一掃馬車上的唯唯諾諾,挺起胸膛。
秦志始終微低垂着頭,面無表情,仿佛秦守所說與他無關。
“風華正茂,又家學淵源,真是得天獨厚,令人豔羨。
可惜,事出突然,本王倒是沒個拿得出手的見面禮……”周敞說着話,裝飾在身上翻找。
奕王身上自然是找不出什麼值錢的物件。
“奕王殿下客氣,倒是小兒今日出現得突兀,”秦守趕忙客套,說着話又問秦志,“這個時辰你本該在學堂,怎麼回來了?”
“啟禀父親大人,學裡的先生收到通知,說城中突發疫情,暫時停課幾日,靜觀其變,就将我們都打發了。
”秦志回話,始終沒多看秦守一眼。
“那這不巧了,等于是給你們這些學生都放了假。
”周敞趁機插話進來,“趁着這個機會,你可願去本王府邸瞧一瞧,本王府邸可與其他王爺府邸不同喲。
”
秦志說話語氣、動作都老氣橫秋,但畢竟還隻十三、四歲,心性總是活潑的,難免不心動,卻不敢冒然開口,終于擡頭瞧一眼秦守。
“看你父親做什麼,現在這裡本王最大。
”周敞說着話直接上來拉秦志,“本王一見你就歡喜莫名,瞧着你也是有興趣的,那就别猶豫了。
”
秦守還在心中納悶,疫情突然嚴重,他怎麼不知道?
更何況,秦志所去的學館也在東城,距離秦府也不遠,怎麼突然就停學了呢?
沒顧上秦志。
秦志已經被周敞攬過肩膀:“本該給你個見面禮,可惜又向來身無長物,所以隻有邀你去王府玩玩。
”
“哎,奕王殿下,這怎麼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