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殿下還不知道吧?”
一雙吊眼就像是第二張嘴,使勁兒盯着周敞的臉,擺明想看笑話。
“那又怎樣?”周敞胸口就像挨了一拳,生生受了,但語氣也是不善。
“當然不能怎樣,隻是好心提醒殿下,想到殿下與陛下那個打賭……,呵呵,殿下若是輸了……”邱印故意拖長尾音,轉身又往樓上走,同時撂下後半句,“現在是該多在錦都城走走,往後恐怕都沒機會了。
”
逞口舌之快非君子所為,周敞現在卻想直接動手。
邱印上到二樓,又回過身來,站在圍欄邊都不比圍欄高多少:“哎呀,實在抱歉,本來在下的包廂也可以請殿下去坐一坐,不過不湊巧一會兒還有要事要談,實在不方便。
”
“奕王殿下?”掌櫃這才反應過來,瞧瞧周敞又瞧瞧邱印,忽然不知所措。
周敞向來不注重穿着,今日出門就穿了平日府中穿的一件青灰錦緞絲繡棉袍,外面連個皮毛坎肩也沒有。
相比邱印,怎麼看都好像略遜一籌。
“哼,趁早從本王眼前消失。
”周敞負手而立,轉身看向門外,多一眼都不想給邱印。
若不是為了等元亓,她早就想走。
“也是,剛才看到殿下在賣米糧,我就應該想到的,”邱印卻居高臨下幽幽道,“唉……,在下是好心提醒,這裡也算是錦都城數一數二的茶樓,東西貴得很,一個包間最低消費也要一百兩銀子。
非常時期包間也不對外開放,呵呵……,奕王殿下該懂的,不必為難店家。
”
周敞奇怪,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剛才在拿米糧換銀子?
這人不會是特意跟着她吧?
邱印大約是閑極無聊,風涼話不斷:“對了,還沒問殿下為何賣米糧,是不是覺得越北戰勢告急,怕是打賭要輸了,提前準備挪地方。
哈哈……”
周敞越不吱聲,他反而越過分。
“你有種下來。
”周敞實在沒忍住。
小個子跟奕王風銘的高大身材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瘦猴在後面一把拽住,低聲提醒:“王爺,這人不但是端王妃的弟弟,可還是邱閣老的唯一嫡子。
”
“那又怎樣?”周敞已經氣沖上頭。
瘦猴眨眨眼:“倒是不怎樣,但他那小個頭跟個包子似的,真要打傷了,就怕賠銀子,到時候手痛還要加上心痛。
”
“嗯……”周敞看在銀子的面上不得不忍氣吞聲。
“殿下怎麼站在門口?”元亓清越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來,身後還跟了賀喜賀總管事。
元亓不知何時已經摘了帷帽,将白狐輕裘的兜帽戴在頭上,遮了大半張臉,卻也襯得露出的瑩白皮膚更加光亮。
周敞不受控制的眼光發直,奕王的身體呆住。
意識中卻忽然覺着,她大概是也缺一件裘皮加身。
“哎呀,賀總管,您怎麼來了。
”掌櫃殷勤相迎,卻從未見過元亓。
賀喜直接吩咐:“盧掌櫃,去把三樓月字号開了,再上一壺‘金鼎雲夢’。
”
元亓則向周敞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奕王殿下久等了,請上樓一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