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待所有人将米糧搬進店鋪後面,稱重等一系列事項完成。
鐘與又開始跟掌櫃核算銀錢。
沒兩句話,周敞就聽鐘與提高了聲音,語氣中隐含着些許怒意:“什麼口食稅?剛才易物稅不是已經算在裡面了嗎?”
“口食稅是新增的,專門針對米面糧油,還有鹽、糖。
”掌櫃兩隻眉毛聳成八字,表示自己的無辜。
“口食稅,那就是還要再減去……”鐘與倒是沒有多少掙紮,嘴唇微動,又開始口算。
掌櫃見鐘與如此痛快,八字眉又落下去,也跟着抱怨:“别說口食稅,現在還有開窗稅、髒水稅、夜香稅……”
這都是哪位“天才”想出來的奇葩稅名?
“夜香稅?”鐘與順手拿起櫃台上的毛筆記下兩筆什麼,順口接話,“這個之前不是取消了嗎?”
“取消了,但是現在出了一個新規定,大街上的茅房現在都變成收費的了,要是被逮到随地便溺的也要罰款。
因此,大家就說這是夜香稅又換個名字。
”掌櫃一邊說一把将算盤扒拉得噼啪響,然後将算盤調轉方向給鐘與看,等待他确認。
“嗯,數目對,”鐘與敲着他剛才在紙上寫下的數字,盯着算盤珠子,“掌櫃給湊個整吧。
”
“唉,好吧……”掌櫃像吃了多大的虧,又扒拉回兩顆算盤珠。
周敞也看不懂算盤,但對他們說的這個稅的名字都頗為感興趣。
開窗稅是什麼稅?總不至于開窗通風還要收稅吧?
髒水稅又是什麼稅?難道倒髒水也收稅?
鐘與最終确認了掌櫃算的數字沒有問題。
掌櫃就進了裡間,很快取出兩銀票并幾張小額銀票交給鐘與:“二百四十兩銀子,看在先生如此爽快,給您湊個整數。
”
鐘與接過銀票核對好數目,收進懷中,然後在一張紙上寫了兩筆字:“那麼剩下的掌櫃今明兩天,拿了這張紙,随時可以去取。
”
“明天,今天鋪上抽不出人手。
”掌櫃明确了時間。
“好。
”鐘與拱手告辭。
周敞便知道事情已經辦完,也跟着站起身來。
掌櫃将周敞一行人送出了店鋪。
周敞剛才眼見糧食才換了二百多兩銀子,實在比預期少得太多,内心十分掙紮如何開口要銀子。
“王爺,要不是多加了一個口食稅,本來還能多換些。
不過也已經比預期好了。
”鐘與說着話,招呼高遠将馬車趕過來。
周敞不了解行情,就是覺得少,尤其是想到鐘與剛才說的話:“先生,這兩百多兩銀子不是單指今天運來這兩車糧食吧?”
“這些?不過是拿過來給掌櫃看成色的,剩下的回頭他們上門去取。
”鐘與回頭瞧了一眼,“不過也沒辦法,若不是受戰勢影響,還賣不了這個價格。
”
“先生,這家是正規店鋪?”周敞東拉西扯,始終開不了口。
鐘與歎氣:“唉,這萬盛米糧鋪倒是府衙許可的,不過就算私下倒騰又如何,也是無人敢動。
這家店收我們的米糧平均在十石一兩銀子上下,我們有兩千石,換下來就是二百四十兩銀子,不算多,可也沒更好的途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