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着也沒負擔。
”
一提“秋長”,周敞也想起來:“怎麼沒見秋叔?”
每次出門進門,雖然不一定說上話,但總能看見秋叔拎着個酒壺在大門附近晃悠。
瘦猴将腳凳從馬車上取下來,扶周敞上馬車:“秋叔昨天晚上酒喝得多了些,想必還在睡着。
”
周敞是真有些擔憂替奕王身邊這些人的身體擔憂,鐘先生動不動就暈倒,瘦猴是個無節制的吃貨,而秋叔很明顯是有酗酒的傾向:“看來秋叔的酒是不可能戒的了,少喝總可以吧。
猴子你該時常勸着些,能少喝還是少喝些吧。
”
“秋叔就這麼一個愛好,若是不喝酒,還能做什麼?王爺若是能勸,王爺自去勸吧。
奴才隻負責給秋叔買酒。
”瘦猴平日裡有時間就會陪着秋叔一塊兒喝酒。
是啊,秋叔靠什麼打發日子呢?
周敞心中搖頭,扶着瘦猴手臂上了馬車。
鐘與随後也跟了上去。
瘦猴和高遠則前後分别駕了一輛馬車,一行人前往東市坊而去。
臨國與蜃國的戰争總分不出個勝負,禁娛令還在,大街上一直路人不多。
但今日不知為何,周敞在馬車颠簸之中卻能聽到人群越來越嘈雜的聲音。
馬車颠簸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停了下來。
鐘與不禁掀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又是習慣性蹙眉:“還差着兩條街,平日也沒有這麼多人,今日是怎麼了?”
周敞原在閉目養神,也跟着睜開了眼睛。
瘦猴則幹脆勒住了缰繩,停下馬車,回身掀開車門簾:“王爺,前面的路被堵上了,不知是什麼緣故,奴才去打聽一下,且不遠就有一個官郵驿,奴才順便将藥膏給送過去。
”
官郵驿是内宮之人接收外面家人書信物品的地方,也通過這條途徑從外面購買一些私人物品帶進宮。
“好。
”周敞無可無不可,順着車門往外張望。
瘦猴将馬車停去路邊,又囑咐一句:“王爺還是不要下馬車,人挺多的,估計一會兒就散了。
”
周敞點點頭,也沒打算下去,一進入十一月份就到了真正的冬季,錦都甚至還比往年提前下了兩場雪,若說等人,還是呆在馬車上比較好。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瘦猴遛着小碎步回來:“王爺,原來今天是處決人犯的日子,這些人是去菜市口看砍頭的,許多車都被堵在了前面,看來我們得繞道走了。
”
“砍頭?”周敞愣怔。
鐘與則一拍大腿:“哎呀,倒是忘記了,今日是十一月一十五日,秋後處決的日子,這條路是往東市坊前面的菜市口的。
”
周敞腦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元裕那件案子。
前戶部尚書闵行通敵叛國一案判下來後,闵行九族已伏誅,但其餘從犯被判死刑的,都是要等到秋後處決的。
那還是四月份的事情吧,一轉眼半年過去了。
“是的,去看熱鬧的人太多,一時都散不了,還是改道吧,就是耽誤功夫。
”瘦猴說着放下車簾,跳上馬車,準備改道。
時間過得真快啊,半年都過去了。
那豈不是說,蜃國國主病重,但竟然又挺了半年還沒咽氣。
一想到這一點兒,周敞的心就像掉進了無底深淵,一直往下墜,且隻有往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