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更氣?”
“唉……”鐘與除了搖頭已經不知還能再說什麼好。
瘦猴始終見怪不怪:“這有什麼稀奇,道理都是一樣的,奴才就不用去打聽也知道,考前要跑、放榜後更要跑,總之凡事都是要跑跑就對了。
”
周敞卻是邊聽邊捋明白了鄭途。
也就是說,鄭途已經确定了上榜名次,更先人一步還要挑選戶部左侍郎的肥缺。
而梅生昨晚似也提到過,說上榜希望不大,那是因為早知書生抗議之事。
至于文傾言,妥妥是帶頭抗議的那一挂,下場可想而知。
鐘與眼中仍舊難掩憤慨,但也很快恢複了平靜:“不管怎樣,王爺,我們奕王府不能趟這趟渾水。
”
周敞點點頭。
瘦猴卻又将錦盒打開,對着裡面流口水:“這人其實還挺會投其所好,這金貔貅做工也實在精巧,聽說貔貅隻進不出,是最招财進寶的吉祥物……”
“咳咳……”周敞本就生怕鐘與不放心此事,攔阻瘦猴,“鐘先生,本王這邊沒事兒,您有事可去忙。
”
又對一直站在旁邊沒出聲的秋叔吩咐:“秋叔,您也不用擔心,一會兒孟大夫要是來了,讓他直接過來就是。
”
秋叔也就不聲不響告退。
鐘與掃一眼錦盒裡的金貔貅,又瞧一眼瘦猴,仍舊不放心。
“先生不用擔心,本王的腳沒有事情,這件禮物也絕非先生所想,本王一定會讓它用在正地方。
”周敞使勁兒向鐘與保證。
鐘與這才将信将疑退了下去。
“王爺,這金貔貅要怎麼辦?”瘦猴見兩人都出去才問。
“就先放那裡好了。
”周敞實在沒想好要怎麼處置。
還回去?
周敞坐在床上往圓桌望去,忽然想起當初元亓的玉佩也是這樣躺在那裡,然後被她連同奕王生母蘭嫔的手帕一并還了回去。
想到手帕,元亓好像根本忘記還回來了。
好在景姑姑之後亦未再提起,她也幾乎忘記了這件事情。
瘦猴想不了那麼多,又拿出金貔貅掂了掂分量:“王爺,這個還挺重,估計能換一百桌酒席。
”
“多少能怎樣,他們這樣的人,現在付出多少,真到了任上,就要十倍、百倍的拿回來。
什麼大方都是借花獻佛,苦的可是下面的百姓。
”周敞既然不打算“帶貨”,也不打算收禮,便也能說出公道話。
之後,她便靠在軟枕上,等着高遠請孟大夫前來。
沒多久,先是景姑姑得的消息也匆匆趕來,唠唠叨叨要換了石獅子。
周敞沒把鄭途的事兒說給景姑姑,含糊了過去。
然後,傅明和孟有方一同前來,傅明也是聽了高遠所說不放心,帶了不少補藥跟來。
孟有方孟大夫,年過七旬,精神矍铄,鶴發童顔,對人情世故漠不關心,一生隻緻力于研究藥理。
上來隻管一通檢查,确認沒有大礙,敷了膏藥,就要再開内服的湯藥。
周敞一千個拒絕,自認隻是外傷,外敷即可,中藥實在太難喝。
景姑姑一萬個不同意,堅持讓孟大夫開了藥方。
周敞拗不過景姑姑,隻能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