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便跟着殊勝梯度出家。
多年來佛法精進如何不可知,但也能本本分分,改掉了大半過往舊習。
甚至此次跟随殊勝進宮也沒有生出非分之想,隻是在得知殊勝心思之時,替師父分憂。
戒往曾練過幾手變戲法的本事,從堆滿寶物的供桌上順便帶出點東西是手到擒來,且他還有些許眼力和豐富的世俗經驗,多日出入寶華殿,一探之下便知道寶華殿的佛身是中空的。
這一點上,周敞不得不吐槽臨帝。
臨帝除了對自己,向來對旁人都是無差别“摳門”,其中也包括佛祖,當然也可能是内心深處是更信瑤玑娘娘,也就不得不虧待佛祖。
因此寶華殿的大佛金身不可能全部用黃金打造,而是用了銅身鑄造,内裡中空,外面塗上金漆基本瞧不出來有何不同。
而偏偏戒往“獨具慧眼”,不但探出金身不實,還在金身下面發現了孔洞,正好可以藏匿小件物品。
原本一開始,在沒有找到好的藏匿地點之前,殊勝是堅決反對的,但後來戒往想出了這個主意,又勸說,東西藏在佛身裡便也等于是供給了佛祖,并不算偷,亦不算他們貪,許是佛祖指引,否則他也發現不了。
殊勝便被對這個說法動了心,雖然亦知其中風險和道理,畢竟百般糾結,又去佛前求問。
當時,他心中已着了魔,又怎麼分得清哪是佛言哪是魔語,一念之差,也就萬劫不複。
“本王可以放過你們,當今晚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周敞良久開口,“不過,你們亦得答應本王一個條件。
”
“什麼條件?”戒往搶先問。
周敞不答,目光移向殊勝。
殊勝情緒緩和了不少,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貧僧已錯過一次,若能以正道彌補,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惜,若是人行邪道,我佛慈悲卻也在所難容。
”
“大師放心,本王不會讓你去作惡的。
”周敞俯視,語氣平淡。
殊勝心下茫然:“阿彌陀佛,奕王殿下要貧僧做什麼?”
周敞一字一句:“本王要你們如這晚一般,将景明殿供桌上的全部供品拿出來,本王會幫你們将其統統藏于這佛像之内。
”
“……”
殊勝師徒二人同時呆住。
周敞當然已經想好說辭:“本王之所以願意放過你們是因為你們發心尚且不錯,不是為了自己,本王發心與二位相同,隻是沒二位這般的手段和膽量罷了。
”
殊勝二人聽不出這是諷刺還是實話。
“這些日子,本王眼瞧着宮中上下那些得了佛祖顯靈的人人歡喜,那些沒得的就一張苦臉,也是不忍。
既然東西拿來也還是複歸佛祖,有何不可?”周敞這是為自己找理由,也等于開脫了二人罪過,“人人皆大歡喜,又沒損害到誰的利益,有什麼不好?”
本來她還惦記着皇後梓宮裡的“壓棺”寶物,但未免被懷疑動機,隻能忍痛放棄。
殊勝師徒二人面面相觑,還是難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