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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怎麼不信?”唐茂嘴上雖然如此回答,但從神态頂多算個将信将疑,“尤其我們大統領,這麼忙的時候,不也沒忘了供奉。
”
每每提及禁軍大統領孫儲良,周敞就不免聯想到沁妃孫氏。
她這些日子日日進宮,卻沒怎麼照面到十二皇子風铄,聽說是被關去講學堂,沁妃嚴禁他來這裡。
饒是如此,風铄還是溜出來一回,抱住周敞,央求着也帶他去許個願,看靈不靈。
周敞生拉硬拽将人又趕了回去,最主要她不想在小孩子面前撒謊。
景明殿隸屬前朝,是怎麼也沒辦法了。
周敞又問起後宮:“對了,先前聽說大福寺的師傅們都是安排在寶華殿安寝,那邊也歸禁軍管轄嗎?”
唐茂點頭:“是,陛下未防有宵小之輩混進宮來,每日進出都是要查驗清楚的。
”
在防賊方面,周敞不得不佩服臨帝,主要也是人家趁得多。
她亦曾經幻想過,若是還能有一個什麼辦法,一次性将所有“貨源”都偷出去,那該有多好。
可惜,禁軍重重把守,一日嚴過一日,别說帶出隻蒼蠅也能讓人瞧見,更何況這些寶貝,根本行不通。
周敞心中是又唏噓又心虛,若是不成,她也隻能放棄。
上次大福寺寶華殿中,被她“帶貨”走不少金身菩薩像,之後那些信徒又是否如願以償,現在又多了皇宮之中這些人,她這般“帶貨”下去,還不知要背負多少人的願力。
又聊了兩句,周敞将唐茂打發走,帶着瘦猴往寶華殿周圍又轉了兩圈。
“咦?今日不是輪到圓覺禅師總領法事,殊勝禅師該在禅房休息才是。
”周敞不期而遇殊勝帶着一名弟子,距離尚遠,也不知他不知為何亦在寶華殿外閑轉。
周敞本拟上前搭話,卻又瞧見殊勝愁眉苦臉,一邊搖頭一邊與弟子說着什麼,似十分煩憂,便又停下腳步。
倒是瘦猴在一旁道:“恐怕是愁的吧。
”
“你知道他愁什麼?”周敞反而詫異。
瘦猴滿不在乎:“還能愁什麼,王爺沒見,自那日許淑妃娘娘和十一公主的供奉顯靈之後,這都多長時間了,再沒個顯靈的。
”
周敞倒是一直忘記詢問,瘦猴對顯靈一事是個什麼态度,現在不用問,倒是可以直接瞧出端倪。
“這幾日,王爺可能沒留意,殊勝禅師整日對着供桌上的擺件念念有詞,貌似閉目念經,可偶爾張開眼睛,就是掩藏不住的失望,就像對着一桌子珍馐美味卻不能吃的人。
”瘦猴從來對那些金銀珠寶、玉器擺件不屑一顧。
周敞的确沒留意,光發愁還來不及,哪還有心思留心旁人,但更轉不過來:“這又跟殊勝大師發愁有什麼關系?”
瘦猴嗤之以鼻:“怎麼能不發愁,供奉都堆積如山了,這又過去多少時日,再沒有顯靈的事情發生。
要是到了最後,這些東西都白白供奉了,豈不是要說殊勝大師法力不夠?”
“這……”周敞又是一個沒想到,卻也不知她是該贊同還是該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