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機會該在皇帝面前美言他幾句。
史松倒也是個誠心辦事之人:“奕王殿下千金之體,尚守在這裡三天三夜,我們做奴才的,哪敢不盡力。
”
“唉……”周敞再一擡頭,就是不遠處兩相對峙的局面,不由得先歎一口氣,還不忘安撫唐茂,“唐督衛,告訴禁軍的弟兄們,不必與戍衛營的人一般見識,不幹活兒的人往往嘴最賤。
再加把勁兒,本王每人再加……十兩銀子。
”
她總是不禁想到前世職場上的各種狗血劇,不幹活兒的人得到的往往更多,這樣一想,補償心理又大盛,更何況目前也确實想不出更好的激勵辦法。
說着話,一行人已經來到了近前。
唐茂沒應,而是低聲道:“奕王殿下,不是禁軍弟兄們不盡力也不是要加錢,而是……向來,禁軍與戍衛的将士就……,弟兄們做這件事情知道的也都是為了前線戰勢出一份力,不知道的,隻道我們為了銀子,甘願做了廚子。
”
周敞也明白過來,禁軍們大約是感到折了面子。
有時候敵人不僅僅是出現在戰場上,更多的可能來自同僚。
這事兒若是放在前世,不丢人。
賺錢嘛。
而放在這個等級制度森嚴的古代,錢不但得靠後站,有時還會起反作用。
禁軍将士們一個個神情萎靡,身心疲憊又一臉怒氣沖沖。
而西城戍衛營的人,一個個抱臂上觀,隻管對峙,根本也不把凍瘡膏的進度放在眼裡。
“看什麼看,老子戳瞎你的狗眼。
”就在這個當口,也不知是誰罵了一句。
周敞尚未聽清,兩邊已經互相推搡起來。
“都停手,”唐茂沖進人群中阻止,“你們大膽,這裡是皇宮重地。
”
倒是史松響起來,在後面高喊一聲:“奕王殿下在此。
”
王爺的名頭還是有些作用,乍起的沖突又被壓了下去。
兩方都停了手,隻有戍衛營的校尉吳志還抓着一名禁軍的衣領不放。
那名禁軍也不含糊,同樣抓着對方後脖領,雙方怒目而視。
周敞緩步走入人群,兩邊将士讓出了中間空地。
兩人怒目而視,隻拿餘光瞄着周敞,誰也不肯先放手。
“本王不管你們因為什麼,先分開。
”周敞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兩人卻保持互瞪,誰也不吱聲,誰也不松手。
周敞尚未經曆過這等場面,心中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奕王風銘的意識又冒出來,直接輕聲吩咐一句:“高遠……”
高遠一直跟在周敞身後側半步的地方,也不答話,一步上前。
火光之下,身材威武雄壯,整個人猶如銅鑄,雖單手而立,卻如淵渟嶽峙。
吳志先被高遠氣勢所迫,忍不住先開口要解釋:“奕王殿下,他們禁軍……”
“砰……”的一聲,還沒等說出完整的句子,人已經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啊……”死抓吳志的禁軍眼前一花,也不知怎麼就松了手,人也被甩脫出去。
連退數步,多虧有人在後面扶住,否則也要摔個四仰八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