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敞椅子旁邊。
“無事就好,這裡畢竟還是宮城範圍,凡事還是謹慎為上。
”榮王卻似不急着就坐,向西校場内觀望,“更何況你如今身負重任,這一萬瓶的玉肌膏,關乎臨帝十萬将士,可是馬虎不得呐。
”
“是,榮王兄放心。
”周敞領受榮王一番關切。
“唉,為兄本該昨日就來看看你,可惜一直沒得空閑。
”榮王順手拍拍周敞肩膀,眉宇間充滿惆怅,“今年天氣異常,寒冬提早了數月。
今日早朝,衆朝臣也都為此擔憂不已,聽說本來五弟計劃是趁着我三軍将士士氣恢複來一次反擊,結果竟生生被大雪截斷。
難道是天意弄人,真是可惜。
”
榮王口中的五弟是顯王風铮。
“榮王兄放心,小弟這批玉肌膏,隻要不出岔子,總是來得及的。
”周敞比誰都希望這場戰争能勝利,“有了這批軍需,相信顯王兄必定能大獲全勝。
”
榮王沒說話,但表情就不那麼樂觀,更暗示周敞借一步說話,走去了看台一角。
周敞也就跟了過去。
榮王才用兩個人可以聽清:“九弟,今日早朝上,有些人對你制備凍瘡膏一事頗有微詞,主要還是糾纏在花費上。
你要的價格,有人認為是獅子大開口,實在有些過了……”
“父皇怎麼說?”周敞想到才向臨帝又要來一萬兩銀子,也沒見臨帝多說什麼啊。
“父皇還能怎麼說?隻要與蜃國的這場仗能打勝,就什麼都好說。
”榮王苦笑,又長籲短歎,憂國憂民,“唉,隻是苦了邊城百姓。
”
“榮王殿下、榮王殿下救救奴才……”兩人說話的功夫,劉德夏一直沒停了拼命呼救。
“嗯?怎麼回事兒,他是脖子流血了?”榮王的注意力又被劉德夏的哭喊拉回去,就發現了他後脖頸流血。
劉德夏聲嘶力竭,伸出沾滿血漬的手:“榮王殿下,您要救救奴才,奕王殿下真是要奴才的命啊。
”
周敞漠然俯視:“哼,這奴才打賭輸了想不認賬,就吓一吓他,他的命又不值錢,我是不要的,不過今天若是不拿出一千兩銀子來,是絕對不行的。
”
“一千兩銀子?”榮王詫異,“你跟一個奴才打賭一千兩銀子?”
奕王的身體還想上去再多踹幾腳。
周敞也懶得解釋:“今日不拿銀子,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
劉德夏掙紮着要脫離開高遠和瘦猴的桎梏,往榮王腳下爬,拼命哭求:“榮王殿下,您可要為奴才做主啊,是奕王殿下讓奴才白跑了一趟慧蘭苑,又要奴才輸了一千兩銀子。
一千兩銀子,奴才是萬萬拿不出的,就是要奴才的命一樣嘛。
”
榮王明顯動了恻隐之心:“九弟,他好歹是在禦前當差的人,若是被問起,少不得要被父皇訓斥。
更何況,如今重中之重,是這批玉肌膏,沒地跟個奴才計較什麼。
”
即便榮王這樣說,周敞也不可能就這樣算了:“榮王兄别管,願賭服輸、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即便是到了父皇跟前,我也是站在一個‘理’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