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陡轉,沒有想到第二日為了招攬人手竟然漲了價碼。
若是這筆買賣可做,劉德夏也不能便宜了别人,誰的手下沒一幫跟着混飯吃的,因此擠出笑容:“奕王殿下但有所需,至于人手,昨個兒那些不長眼的不來,奴才可願肝腦塗地,為殿下湊集人手。
”
“劉公公如此盛情,本王心領了,公公若是真想為本王辦事,這裡倒是有一件,隻是不知是否為難公公。
”周敞貌似剛想起了一件什麼重要的事情。
劉德夏被自己的話架到了這裡:“王爺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
”
“你有沒有聞到什麼氣味?”周敞使勁兒向空氣中嗅了嗅。
劉德夏一進西校場就聞到了煙火味道,校場東面亦傳來陣陣殺蛇的血腥氣,因此道:“是、是,殿下,奴才們這不是已經去為殿下搬大香爐了,西校場内的血腥氣味實在太重。
”
“唉,可惜啊,劉公公嘴上這樣說,那熏爐和熏香也是遲遲不到。
”周敞搖頭晃腦地歎息。
劉德夏回身瞥一眼剛才被摞在地上的金絲香爐,示意身後兩個小内監,卻是轉頭對周敞笑意更濃:“瞧奴才疏忽,怎麼把這忘了,這香爐雖小,但該先給奕王殿下點上,也能解一解燃眉之急不是。
”
“‘海棠院裡尋春色,日炙薦紅滿院香’。
”周敞卻仿佛沒聽見劉德夏說什麼,目光飄向天空,忽然吟起詩句來,“‘無人會得東風意,春色都将付海棠。
’本王想起了慧蘭苑中的海棠,想着這個時候應該還在開着花。
”
這兩句詩不是周敞的,而是奕王風銘意識裡突然冒出來的,隻因奕王生母蘭嫔生前最愛的花便是海棠花,奕王雖不愛讀書,但因是母親喜歡的花,也曾特地找來相關詩詞記誦兩首,寫下來祭拜母親時燒與她知。
“慧蘭苑”三個字一出,劉德夏的心猛地提起來。
自從奕王生母蘭嫔過世之後,不知是無人提醒,還是臨帝忘了。
奕王當時尚未成年,卻一直再未指定人去照顧。
奕王被獨留在慧蘭苑與景姑姑、秋叔和瘦猴三人生活,直到十七歲才在自己的争取下,出宮建府。
奕王搬離慧蘭苑時,收拾了蘭嫔生前遺物搬出了宮,在奕王府後殿正院之中仿造了一間一模一樣的院子,方便日常祭拜。
自慧蘭苑人去樓空之後,再無人問津,隻有奕王偶爾入宮,想起時去慧蘭苑瞧上一眼,也已是一片荒蕪。
劉德夏心下狐疑,驢臉上的小眼睛滴溜亂轉。
周敞收回目光,換個溫和态度:“劉公公該也是知道的,本王是既無時間也不方便往後宮去,便想請劉公公幫忙,往慧蘭苑中,為本王摘幾朵海棠花來,去一去蛇血腥氣。
”
“這……”劉德夏便要拒絕。
這樣的小事情,也用不着他這個新晉内廷副總管親自跑一趟吧。
周敞眉眼彎彎,嘴角翹起一絲弧度:“劉公公有所不知,本王生母生前最喜歡的就是海棠花,最珍視的也是海棠花,一般人是輕易不許碰的。
那些個低賤之人是不配做這件事的,不過劉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