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福才對。
”高運面對周敞從來不像他哥哥高遠那樣拘謹,“鐘先生是從王爺您那裡搬去的書中挑了些小人能看的,送給了小人讀的。
”
周敞意外,奕王風銘的記憶已經浮現出來。
奕王建府之時,原本内務府那邊,也是備了書架和博古架,還有書籍擺設一類的。
不過風銘本人倒是不愛看書的,後來又為了換銀子,陸續就将東西都賣掉。
賣是賣,但畢竟是書,鐘與便都接管過來。
鐘與是讀書之人,交給他處理,那就等于是一本也不能扔,一本也不能賣,統統留下。
周敞無可無不可,反正她同奕王一樣也是個不讀書的,又擡頭看高遠:“我覺得不讀書也沒有什麼不好,幹嘛非得逼着你弟弟讀書呢?”
高遠向來面無表情也垮了臉:“王爺您不知道,像我們這些出身窮苦的,不讀書又能有什麼出路呢?”
“可是讀了書也不見得有出路。
”高運在一旁反駁。
高遠瞪了弟弟一眼。
高運就隻好閉嘴。
兩人總不能在周敞面前還繼續吵架。
“你們從前家裡是做什麼的?”奕王風銘的記憶裡對高遠高運兄弟的背景情況很模糊,所以周敞問上一句也算正常。
“種地,農民,後來屬下去當了兵。
”高遠說話向來簡約。
“那你弟弟呢?他打小就讀書來着?”據周敞了解,古代的農民一般是想不到讓自己的孩子讀書吧。
高遠抿着嘴使勁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開口:“屬下的父親是農戶,本來種地,後來我大了去當兵,那時弟弟還小,若是大一些,父母沒有因病相繼去世,那弟弟應該也是種地。
不過後來屬下退伍,因為少了一條胳膊,軍隊上給了一點銀子,就想着讓弟弟讀書,也就供了他幾年。
”
一次性能聽到高遠說這麼多字,已經可以說是驚喜。
周敞也就大概了解,高遠當了兵,然後有了見識。
看到了讀書人的好處,就想讓弟弟也讀書。
“那麼你呢?”周敞又向高運問上一遍,“你為什麼不想讀書?”
高運說話比哥哥高遠利落得多,也可能是讀過書的緣故:“小人是七歲才開始讀書的,旁的孩子都是三、四歲開蒙,開始也努力過的,但可能是學得晚,怎麼也不開竅,今年已經十七歲了,斷斷續續讀了十年書,連個童生也沒考下來,實在不是讀書的料。
”
十年沒考下來童生,這讓周敞想到了某“著名人物”——範進,那個二十歲才考到童生,五十四歲才中舉的。
“那你願意種地?不過,在王府種地可不是長久之計。
”周敞既然想到了範進,更覺得讀書也未必有大用。
高運回答:“小人種地也是因為王府需要,要說願意幹什麼,小人也沒想好,不過王府這麼大,總是一輩子跟着王爺就是了,不愁沒事兒做。
”
“呃……”這是把她當鐵飯碗了,隻好繼續問,“可是你哥哥不想你一輩子隻做個伺候人的下人,你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