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
不知多久,馬車駛回了奕王府。
周敞下得馬車,恍然發現天上的雨已經停了。
一腳踩在水泡裡,倒映出奕王風銘的臉。
忽然既熟悉又陌生。
白皙的面龐,明亮的丹鳳眼,不笑時亦是安靜的美男子,笑起來就像隻狐狸。
“這幅長相也不照文傾言差多少吧,怎麼就沒人誇他好看呢?”奕王風銘的念頭霍然冒出來,周敞等于把自己吓了一跳。
“參見王爺,王爺剛回府。
”鐘與打着一把傘似也剛從外面回來,過來見禮。
周敞甩開奕王風銘的想法,順嘴問上一句:“鐘先生這是去了哪裡?”
鐘與攤開手上幾條紅绫福簽:“屬下去四味藥鋪與傅掌櫃商議凍瘡膏的事情,之後又順便去了一趟杏花坊藥鋪查看,沒想到還撿了幾條紅绫。
”
“哎呀,可不是,”瘦猴一拍大腿,大叫可惜,“剛才王爺與奴才也遇見了,怎麼就忘記順手也領兩條。
”
鐘與搖搖頭:“我這倒不是多領的,倒是有人領了又不信扔在地上,撿了回來。
”
“既如此,先生不如給我。
”瘦猴伸手要過來。
鐘與便将紅绫福簽給了瘦猴。
“鐘先生可是不信?”周敞覺着鐘與未免給得過于爽快。
鐘與還是搖頭:“無所謂信與不信,倒是元家想出的這個主意也算是,廣為布施,那些有錢人未必肯放下身價領這東西也必不會真心祈福,但對于普通百姓來說,一百文錢也實在不是小數目,或者更會虔誠祝禱。
不管怎樣,都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兒。
”
“是啊,但願衆志成城,心誠則靈。
”周敞想起了前世聽過的那個童話。
周敞睡了一晚,昨日怅然若失的情愫就無影無蹤。
也是,她根本也沒失去什麼,又有什麼好怅然的。
還是現實要緊,答應為朝廷制備凍瘡膏的事情,算起來已經過去七天,她除了等待原材料,實際什麼也還沒做。
想歸想,做歸做,旁人都忙個不停,而她還是不知道能做什麼。
就這樣來到了七月初一。
周敞溜達在奕王府的果園和菜地裡。
沒想到,今年前院和中院的果蔬都是大豐收。
“王爺,這些果子長得又多又好,都吃不完呐。
”秋叔瞧着果樹上累累果實笑得合不攏嘴。
周敞順手摘下一個梨,跟着掉下來五、六個,其中一個還直接砸在頭上。
“不行,得趕緊将剩下的都收了,管是送人還是吃了賣了。
”周敞瞧着手裡的梨,允自嘟囔。
秋叔也同意:“是了,往年鐘先生都會張羅着送去泥弄坊,這些天他是忙得腳打後腦勺,王爺既然這麼說了,老奴這就去叫高運過來,先将果子摘了。
”
高運是高遠的弟弟,同哥哥一起住在奕王府,平日閑暇時負責照看果樹菜地。
“别,秋叔腿上不方便,還是多曬太陽多休息,我正好多走走。
”周敞剛用過早膳,本來就是出來散步的。
說着話,根據奕王的記憶向東邊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