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隻要我們臨國肯堅持,哪怕是拖延下去,拖也能拖勝蜃國。
”
周敞可不能承認她早就偷聽來這個消息,露出了驚喜笑容:“是嘛,若是如此,便是天助我們。
”
元亓又道:“殿下是有大智慧之人,倒是我從前太過沉不住氣。
家父也曾言,‘世上的一切說到底都不過是生意,生意或有輸赢,但赢了未必真正獲利,輸了也未必真正失利,端看你怎麼運用。
許多時候‘賠了就是賺了’,我從前一直不大懂這句話,但從這段時間,觀殿下所為,似乎隐約悟出一二道理。
”
“賠了就是賺了。
”周敞念念自語,她反倒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因此,對這場戰争支助,元家義不容辭,”元亓把自己說激動,像男人一樣在座位上抱拳拱手,“既然剛才三千罐蛇油膏奕王殿下不肯要報酬,那麼這一萬條蛇就……”
“不不不,這是本王跟朝廷的生意,一筆歸一筆。
”周敞要賺銀子,但無論如何不願白要元亓的。
“來日方長,”元亓還是不多客套,隻在心裡有數,“既然奕王殿下堅持,那一萬條蛇隻需要支付本金就好。
”
周敞向來不喜歡那種嘴上假惺惺客套,實際不放在心上的人,聽到這種話更舒服一些,也微一颔首:“那就多謝元小姐了。
”
正事兒談完,本該告辭。
元亓已經起身,卻似還有話說。
周敞一拍腦門反應過來,元亓此來原本主要該是為了見父親:“對了,想必元小姐也知道,陛下允許我可以去天牢探視令尊,因此,元小姐什麼時候想要去探視,隻管過來就是。
”
“元亓感激不盡,殿下若是方便,明日可否?”元亓深深一禮,一激動第一次在周敞面前報出了姓名。
周敞早知元亓姓名倒全沒在意,隻口中答應:“自然,那就明日。
”
送走元亓,鐘與大概是半個時辰後折返回來。
也不知從哪兒得的消息,一進書房就問:“王爺,昨日宮中,您是不是請求陛下要了特許令,可以去天牢見元裕?”
“啊,是啊。
”周敞才想起來,這件事情忘記告訴鐘與了。
鐘與搖頭,就要“不妥不妥”。
周敞沒等他開口,擡手攔住:“先生又是覺得不妥?”
“不妥不妥,”鐘與點頭又搖頭,也算強迫症了,“王爺答應幫元家這個忙又跟陛下打賭,已是魯莽,實在不該在這個時候再跟元家牽涉過深,要知道元裕牽涉的畢竟是通敵叛國的案子。
若是有人多心,難免不會多想。
”
“多想什麼?”周敞是真沒想那麼多。
鐘與頭腦中一刹間已經有無數可能性:“王爺,仔細想來,前戶部尚書闵行通敵叛國一案,僅憑他一人,可能嗎?圖什麼?若說是為了錢,連動機都十分蹊跷。
誰知道幕後是否還有更大的主使之人。
王爺牽涉其中,怕隻怕被有心人利用,栽贓嫁禍可怎麼得了?”
“不會吧……”周敞嘴硬,臉色卻也變了變。
這種可能性不是一點兒也沒有。
鐘與大搖其頭:“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何況又是在皇城腳下,殿下凡事謹言慎行,總是沒錯的。
”
周敞汗顔,也是她懶得想那麼多,但幫助元亓是她自選的道路,隻能走下去:“先生說得對,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
鐘與也就再說不出什麼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