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為什麼提起這個?
根據奕王風銘的意識,他也根本不考慮這個問題的好不好。
周敞幹脆裝作沒聽見,悶着頭隻管用一勺一勺苦吃。
雞蛋羹裡面還加了不知是什麼東西,紅的綠的,既調味又配色,還有蛋香加花香的味道,他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蛋羹。
景姑姑似早料到會是這麼個态度,但她要說的話也不打算停:“王爺今年二十四,可實在不小了,你那幾位兄長可都早就娶親,陛下這兩年似乎把這事兒忘了一般,總得有人提個醒才行。
”
“咳,咳咳……”周敞本來一勺一勺吃得好好的,沒來由又被雞蛋羹嗆到,一下子全咳了出來。
景姑姑剛端了倒好的水放在手邊,連帶着将水杯也帶翻。
“王爺這是幹嘛,每次一提到這件事情就回避,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有什麼?隻要王爺别像從前似的,老把娶媳婦浪費錢挂在嘴邊……”景姑姑絲毫不在意,手腳麻利又是順氣又是擦衣服。
周敞猛咳了半天才将嗓子眼裡的雞蛋羹都咳出來,涕淚橫流實在可憐:“景姑姑,求求您,别說了。
”
景姑姑卻是刹不住車:“老奴不說,還有誰來說,王爺隻要一天不成婚,老奴就要說上一天,否則怎麼對得起娘娘的在天之靈。
”
周敞往椅背上一靠,棄甲投降:“我吃好了。
”
景姑姑眼瞧着周敞因為劇烈咳嗦而漲紅的臉,也十分心痛,又拍拍她後背順氣:“沒關系,一會兒老奴讓王媽媽再做些吃的給我們王爺。
”
“不用了。
”周敞是怕再見到景姑姑還要聽她唠叨這件事情,“一會兒我帶瘦猴進宮。
”
景姑姑本還想問進宮做什麼,但到底守着身份,憋了回去。
默默收拾桌上的殘局,既然讨了個沒趣,就也準備撤下去。
周敞喘勻了呼吸也不生景姑姑的氣,亦知她一心都是為奕王打算,反而囑咐一句:“景姑姑,府中人手未免太少,就連這樣的小事還要您親自來做,若是不行,還是再添人手,您可别再辛苦。
”
要是動不動吃飯的時候,旁邊就有人催婚,她也受不住。
“辛苦什麼,”景姑姑也沒放在心上,“不過王爺身邊倒是該添兩個人了,等老奴給您物色。
”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周敞想攔也攔不住,景姑姑端了托盤轉身離去。
景姑姑前腳剛走,後腳瘦猴就出現在書房門口,手上拿着可能是周敞剛剛隻咬了兩口的餅,嘴裡也正嚼着一大口:“王爺,聽說您早膳沒吃好?可惜啊,現在錦都城下了禁娛令,上街也買不到吃的。
”
“那我進宮去找吃的。
”周敞一直羨慕瘦猴的好胃口。
進宮,既算是臨時起意,也算是蓄謀已久。
瘦猴意外:“王爺又要進宮,去看十二皇子殿下嗎?”
周敞望向窗外,從奕王的記憶裡也是一無所獲:“你說那幫大臣都在哪裡議論朝政,又在哪裡傳小話呢?”
“啊?”瘦猴沒聽清她的喃喃自語。
周敞回過神來:“啊,我是說,算着時間現在禦膳房的火可能都還沒熄呢。
”
“王爺說真的啊,奴才這就去備車。
”瘦猴興奮得要搓手,卻又覺着不妥,“這樣能行?”
“這有什麼,兒子吃老子的飯,怎麼了?”周敞懶洋洋起身。
從前的奕王風銘就是太老實、太客氣,她可不打算維持這個人設,否則這個身份實在浪費了這個身份,沒有發揮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