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昨晚上沒有睡好,深自檢讨打賭之事的魯莽。
但那又是她能夠想到徹底救出元裕的唯一辦法。
昨日下午送走元亓之後,卻又發生了件事情,實在也不是好兆頭。
當時,她正癱在椅子上思索此事接下來可能發生的諸多變數。
高遠就兩手空空進了書房。
高遠面無表情,躬身一禮:“王爺,屬下已經将茶具當了,得銀三十兩,已交給了鐘先生。
”
周敞也懶得問為什麼當茶具。
高遠右手從懷中取出三百兩銀票還了出來,悶聲悶氣:“銀票沒有花出去,還請王爺收回。
”
“什麼叫沒有花出去?”周敞已經對慶祝之事毫無興趣。
高遠回答:“王爺,酒樓、商鋪從今日起都被禁止營業了。
”
“為什麼?”周敞驚坐起,“不會是越北戰勢有什麼變化吧?”
高遠一闆一眼:“可能是。
”
“是什麼?”周敞從桌子後面跳出來。
高遠還是悶聲悶氣:“朝廷剛頒的布告,因與蜃國戰勢緊迫,為激發民意一緻對外,朝廷下令,所有酒肆、茶館等都禁止營業。
”
這是什麼意思?
上午在皇宮禦書房中都沒聽說,這又是哪一出?
周敞壓下心底的狂風巨浪:“禁令到什麼時候?”
“沒說,”高遠照實回答,想了一下終于又多說了一句,“估計要等這場仗打完。
”
“這場仗打完……?”周敞默默将三百兩銀子揣進懷裡,将高遠打發下去。
今日一早,周敞迷迷糊糊爬起來,早膳也隻吃了兩口。
瘦猴剛要勸上兩句,“咣咣咣”寝殿的門又被敲響。
鐘與躬身一禮:“王爺,屬下求見。
”
“鐘先生?您怎麼過來了,快請坐。
”周敞本想今日集中精力理一理思路,但鐘與人來了,她也不能不理。
鐘與一身慣常的灰色布衣,謝了座。
周敞拿出平日奕王對鐘與的态度,耐心相問:“先生可是有事兒?”
“還是昨日籌款的事情,昨日的事情該是連累了馬兄。
”鐘與一臉愧疚。
周敞這才想起,昨天鐘與暈倒,到最後都沒問上一句:“先生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鐘與蹙起眉頭,先歎口氣:“唉,屬下本想,那博引書院雖然都是不學無術之徒,但好歹都是有錢。
馬兄既在那裡任西席,或許可以通過馬兄号召一番,或許能籌些銀錢。
誰能想到,馬兄不但沒籌到款,還被學生奚落一番,一時氣不過,發生口角,結果就打了起來。
屬下不平,上去幫着說了兩句,那幾個纨绔追打馬兄,将馬兄推倒,我連帶被撞到,才暈了過去。
實在是我給馬兄添麻煩了。
”
“博引書院?那是什麼書院?怎麼會有學生敢打老師?”周敞不自覺就吃起了瓜。
鐘與又是長長一聲歎氣:“唉,王爺怎麼不記得了,那不就是三年前榮王殿下不惜大動幹戈要建的書院嘛?那裡上學的都是錦都城内的權貴子弟,他們自來在家裡都是被慣壞的纨绔,在外面橫行無忌,在書院又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