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樣的點心扔下,往外就走,“秋叔您慢點兒,不必跟來。
”
鐘與鐘先生,是整個奕王府中唯一一位真正的讀書人,也是奕王府唯一的謀士兼總管兼文書兼處理一切大小旁人處理不了的事務。
秋叔一個錯身,還是一瘸一拐勉力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前院菜地,來到大門。
就聽到旁邊角門外一個文質彬彬的聲音道:“既然鐘兄無礙,已經轉醒,在下這番模樣不好登王府大門,就先告辭了。
”
不聞有人回答。
周敞出去,瘦猴幾人正攙扶一灰衣文士,晃晃悠悠。
而一輛車行樣式的馬車已經遠遠而去。
周敞剛要過去探問。
瘦猴又是一聲大喊:“哎喲,不好。
”
灰衣文士身子搖搖欲墜,顯然又暈了過去。
瘦猴一回頭瞧見周敞,伸着脖子大喊:“哎呀,不好了,王爺,鐘先生被人打暈了送回來。
”
周敞換到奕王身份,這才是第二面見鐘與。
鐘與已經被幾人架了起來,一身麻灰色文士長袍已經皺皺巴巴,雙眼緊閉、面色蒼白,額角和臉頰上都有血迹。
“這是怎麼回事兒,真是被人打了?”周敞心下跟着慌張,更沒從奕王記憶裡找到跟誰結仇。
瘦猴不管三七二十一,動作迅速:“王爺,咱們先将人送回屋裡,鐘先生的身子比塊豆腐強不到哪裡去,再被人打,那可就是豆腐腦了。
”
“是、是。
”周敞慌急顧不上那許多,跟着衆人往裡走。
幾人将人快速擡到西側一方小院,還沒進門口,一個矮實婦人得了消息也跑了過來,身後還跟着多福、多寶兩個孩童。
她手中還舉着一個鍋鏟,大聲喝問:“誰,是誰?聽說有人打了我家鐘先生。
”
瘦猴急道:“哎呀,王媽媽,你還是先去找鐘先生平日吃的那個藥丸。
”
“哦哦……”王媽媽忙不疊答應着,轉身進了院子,先跑回了屋子。
周敞跟在後面留心着,在腦中将各人對上号。
廚娘王媽媽,四十出頭的年紀,圓臉大眼,相貌中等,但身材矮實粗胖,性格粗狂,像個男人,是王府的廚娘,也是鐘與現在的内人。
鐘與與王媽媽是同鄉。
他年輕時立志為國為民,也曾考到過舉人,但不知因為什麼緣故,未能走上仕途。
早年也曾有妻有子,但最終因為各種變故,妻兒先後亡故。
他之所以能來奕王府,還是因為奕王府廚娘王媽媽的引薦。
周敞一邊對号,一邊想起個關鍵問題:“對了,是不是該去請個大夫?”
瘦猴腳下不停,嘴上回應:“鐘先生該不會同意,要是一會兒他吃了藥能醒過來,定然不願意,王爺先别白費功夫。
”
鐘與有個易暈倒的毛病,周敞也已經知道,當下也隻跟着。
衆人将鐘與擡進屋,放平在床上。
王媽媽已經找來了藥丸,倒了一粒在手上,塞進鐘與嘴裡,又熟練給他喂了兩口水。
然後所有人都圍在床前,緊張盯着鐘與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