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情急之下也扯出一個話題:“榮王兄,你可要小心端王,他向來針對你我。
。
”
“嗯?”榮王被搞糊塗,不知奕王為何突然提到這個。
周敞全是為了避開成親的話題,沒想到給自己挖了個坑:“榮王兄沒聽見他剛才罵什麼?您這麼和善的人,端王卻始終眼高于頂目下無人,我一向都避之唯恐不及,榮王兄難道不也該小心些嗎?”
榮王神色一黯,但瞬間恢複如常,反而正色:“都是自家兄弟,又是你的兄長,有你這麼背後說人的嗎?”
“是,榮王兄教訓得是。
”周敞隻求轉移話題,現在成功也趕緊閉嘴。
不說話,馬車裡的氣氛又回歸詭異。
主要還是要拜榮王的那個侍衛所賜。
周敞忍了又忍,最後提前下了馬車。
目送榮王的馬車離去,她才長長出了一口氣,主要是怎麼看都還是覺着那個侍衛不對勁兒。
“死屍……”站在太陽底下,周敞猛然意識到。
那個侍衛吳風,睜着眼睛的時候是能看到其人的存在,但若是閉上眼睛,就一定感覺氣息全無,就像是從墳墓裡爬出來的死屍一般。
周敞将這種感覺跟瘦猴說了。
瘦猴絲毫沒有感覺:“怎麼可能,王爺多心,奴才就坐在他對面,可看得清清楚楚,那是正經的活人,有呼吸的,不過是長得像根甘蔗。
”
“甘蔗?”周敞對于瘦猴把任何東西都能想成吃的也習慣了,但是對于榮王的那個侍衛,他可聯想不到甘蔗。
“是甘蔗啊,瘦長一根,外面皮黑且硬,裡面卻是個白的”瘦猴眼前簡直已經擺着一根甘蔗的樣子。
這樣一說也是,周敞也覺有理,但還是不甘心:“那你聞到他身上還有一種特殊的氣味嗎?像是中藥的苦,又混合了某種說不出來的香。
”
“這麼一說倒好像有點兒,那就是紅心甘蔗,啧啧……”瘦猴做出個苦臉,表示嫌棄。
“紅心甘蔗又是什麼?”周敞是真的沒有聽說。
瘦猴道:“紅心甘蔗就是變壞發黴的甘蔗,絕對不能吃,要毒死人的。
”
“哈哈……,看來你的嘴是比我毒。
”兩人說了一通話,一掃剛才吳風帶來的陰霾。
周敞邁進府門已經饑腸辘辘。
奕王府,前院種菜、中院種果樹、後院是耕地,整個就是一個自給自足的大農莊,不為别的,就是為了省錢。
周敞換到奕王風銘身上已經四天,始終還是欣賞不了這些,隻管急急想着讓廚房先做幾個菜頂上。
剛走上回廊,迎面就碰上貼身侍衛高遠。
是啊,她差點兒忘了,奕王風銘也是“趁”一個侍衛的。
高遠一身藍灰色長衫,腰紮黑色牛皮寬帶挎一柄單刀,左手袖管空空,右手拎着一個錦盒,他隻有一條手臂。
一見周敞,高遠停下腳步,躬身見禮:“參見王爺。
”
周敞餓得前胸貼後背,還不忘瞟了一眼錦盒:“你拿的什麼,做什麼去?”
“昨日鐘先生把這一套青瓷茶具從府庫中找出來,讓屬下拿去吉祥坊上的當鋪當了換些銀兩。
”高遠說話悶聲悶氣。
當鋪?
周敞剛放松下來一刻的心又揪了起來,奕王府真的到了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