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又當先跳出來不信:“呵呵,奕王的馬車壞得也是夠巧了。
還是說,根本就沒有準備,誰不知道奕王一向有個‘一毛不拔’的名聲。
”
此話一出,群臣竊笑私語議論起來。
端王滿意說話的效果,再添把火:“唉,奕王愛貪小便宜,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隻是還是沒有想到,這一毛不拔對我們也就算了,怎麼連父皇也都不例外?你如今拿話糊弄,可是欺君之罪,父皇仁慈,不見怪罪,可還有這許多朝臣看着呢。
”
想看奕王的笑話?
這人長得挺醜,想得倒美。
可惜沒門。
奕王的憤怒已經沖上頭頂,似有千軍萬馬在腦中奔騰。
所謂“一毛不拔”,是誰開始傳的,始作俑者便是端王。
奕王平日不去計較,沒想到今日竟然還拿到禦書房來說。
周敞面上不顯,反而不自覺翹起了嘴角,她向來的習慣,心中越是憤怒,面上反而越是笑容。
“端王兄這可就說錯了。
”周敞笑得和悅從容,現在她與奕王風銘就是一體。
“我哪裡說錯了?”端王眼神飄在天花闆上,下巴揚得更高。
周敞丹鳳眼斜睨,一派雲淡風輕:“怎麼能說是愛貪小便宜呢,大便宜如果有機會也還是要貪的,還請端王兄多多提供機會。
”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你……”端王噎住。
奕王風銘從前多少隐忍,周敞卻不想再這樣下去,正好借機施展:“一毛不拔?從前端王兄送的外号還不止這個吧,還有什麼‘風過留痕’、‘雁過拔毛’,既如此,做兄弟的也不能辜負兄長的一番‘美意’。
從今往後,還要多端王兄府上拜會。
”
周敞這番話,多少也是為了她的“直播帶貨”做好鋪墊。
反正端王是不可能瞧奕王順眼了,既然白受了這麼多白眼和閑言碎語,那麼也就不必客氣,有機會直接上去薅羊毛,豈不快哉。
“你……”端王的口才本就沒有奕王好,現在再加上周敞,氣急了也隻會幹罵,“真是丢我們……”
“咳……”臨帝終于礙于皇家臉面,沒讓端王将話說完,“奕王今日能來問安探病就好,都不必多言。
”
端王隻好怏怏閉上了嘴。
周敞也沒心思一直跟這厮鬥嘴,還是轉向臨帝:“父皇,兒臣禮物稍後必到,可否先聽兒臣一言。
”
如今朝中衆臣都在場,豈不是比前日更好的場合?
原本面癱是做皇帝必備技能,但臨帝卻一下子臉現不悅。
端王也不知是不是狗皮膏藥上身,又跟着道:“連探父親的病都不肯花費的人,談不上孝道,你少惹父皇生氣,就算是好的了。
”
周敞心裡一緊,為了奕王這個身份,此前她可是用芮貴人的身份做了不少鋪墊,但兩番見駕,顯然全無作用。
既然如此,她也不指望皇帝垂青,但面對端王更不必退縮,進而譏諷:“看來,端王兄的孝道竟是以銀錢多寡來衡量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