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下面聽牆根。
也有她面前這一座,光秃秃的,後面還躲着紅枝。
“這個先留着好了,先玩這些,”年輕男子不知又交給孩童些什麼,“一會兒點燃了,你隻需用手拿着在空中畫圖樣,都會閃閃發光。
”
“好啊,好啊,兩個都玩。
”孩童的聲音越來越近。
周敞随着風聲倒是越聽越清楚,但同時也擔心起來,真的朝這邊過來了。
想要找個借口阻止兩人向這邊走,從未見過的人,能有什麼好借口。
心下正自焦灼,視線裡,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男孩已經跑了過來。
後面跟着的年輕男子喊道:“铄兒你慢點,今天在祭典上折騰了大半日,難道你不累嗎?”
“九哥難得入宮一趟,又給我帶了這好東西,怎麼會累。
”男孩說着已經來到了假山下面。
周敞終于從沈芮的記憶中隐約猜出了男孩是誰。
這該是臨帝最小的兒子,十二皇子風铄。
至于他後面那個被稱作“九哥”的人,就該是臨帝的九皇子,奕王周敞。
這兩人即便在沈芮的記憶中也從未見過。
這會兒功夫,奕王周敞及身後跟随的内監都已經上來,一行人停在了假山西側。
有内監點了火折,随後有煙花燃起。
十二皇子風铄高興得不得了,手舞足蹈,上下跳動。
旁邊一個細長高挑的身影背對着,在一旁囑咐:“你慢點,這東西按說是在過年的時候放,不過民間行清祭祖也有在晚間放煙花炮竹接引先人回家吃飯的習俗,因此也給你帶來一些玩兒。
”
就在這時,另一半乾明殿方向,一隊内監也緩緩而來,一列人手上都托着朱漆托盤,另一列人手上也都提着紅色的燈籠,長長一串,随步伐晃動。
天色已黑,周敞看不清上面是什麼東西,但若無意外就該是皇帝換下來的衣物。
一隊人自西往東,在假山西面,一隊人自動往西,在假山東面,互相瞧不見來路。
若是十二皇子風铄一行隻在假山西面玩,影響應該不大。
周敞躲在不遠處的柳樹後,無人發現。
隻能靜待時機。
内監一行越來越近。
十二皇子風铄卻又爬上假山,堅持要放沖天的煙花:“九哥,放這個沒關系,白天父皇在祭典上不是也放了嘛。
我們放個小的,沒問題的。
”
奕王周敞隻好答應,向身後内監吩咐:“罷了,你們上去,把沖天花點了給十二皇子瞧。
”
“是。
”内監答應,就往假山上爬。
周敞擔憂地往另一側找紅枝,可惜周圍太黑已經什麼都瞧不清。
“你下來,上面風大,小心把你吹跑了。
”奕王周敞又在下面喊。
周敞始終看不到這人的正臉,離得近了,卻聽得真切。
奕王周敞說話,聲音是低沉中帶着清越,嚴肅中又不失溫柔,跟元亓的聲音倒很相稱。
十二皇子風铄倒是很聽話,從假山上一躍而下,剛一落地,大聲嚷嚷:“你們快着,快點上、快點上……”
随行内監趕忙又點燃兩把煙花交給十二皇子。
随着刮過來的風,煙花在空中變形,畫出一道道橢圓形的光圈。
十二皇子拿着煙花在黑夜中畫着圈向魚線方向跑過來。
另一邊,送衮服的一隊内監也走到了假山之下。
迫在眉睫,周敞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