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但的确聽到什麼牛姓人家,文曲星降世……”
不能再多了,周敞也編不下去,但瞧着紫紅長袍的老頭已經可以自行腦補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紫紅長袍已經淚流滿面,喜極而泣,不知自行腦補了多少,一下子跪在地上,“弟子餘生願虔誠禮佛,增加三倍供奉。
”
情勢逆轉,這一番操作之後,大福寺佛祖顯靈之說不胫而走,不信者自不信,但信者會自行腦補。
不到半日,傳遍皇城。
周敞擺平此事,回到殊塵院中第一件事還是趕緊更衣梳洗。
在将換下來的僧袍洗到第三遍時,圓覺禅師走了進來。
“師父,您怎麼來了,快請進。
”周敞一把将僧袍又扔進盆裡,回頭至少還得再洗兩遍。
圓覺禅師進到殊塵的禅房,也不坐下而是直接問:“殊塵,佛祖入夢收金身之事,是真的?”
他早就要來問上一問,但剛才實在被紫紅長袍纏住,後來上香的信衆也都聽說,各種打聽,一時就沒走開。
“真的,弟子不打诳語。
”周敞保證,反正她這種“直播帶貨”跟佛祖收回是一個效果。
圓覺禅師表情沒有一絲變化,隻是深深看了周敞一眼:“你既知出家人不打诳語的道理,說的又是真話,那麼為師也就不用擔心你将來會有果報。
”
“沒有、沒有。
”這麼一說,周敞反而心虛,但若真有果報,也就讓她來承受,不關殊塵的事。
“那為師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隻剩一樣,”圓覺禅師環顧殊塵纖塵不染的屋子,以及纖塵不染的衣衫,“你已證到一定的境界,卻始終放不下一個‘淨相’,此去北既,你我師徒不知是否有緣再見。
但你若始終執著這等淨相破除不了,是要耽誤進境的,此生也隻能止步不前了。
”
“是,師父教誨,弟子銘記于心。
”周敞根本聽不懂,是替殊塵記下的。
送走圓覺禅師之後,周敞又将僧袍洗了兩遍晾上。
眼看時辰還早,剛睡醒了一陣也睡不着。
剩下的時間對殊塵也好打發,隻要繼續收拾屋子就行。
周敞發現,殊塵表面是擦拭桌椅衣物,實際在這個過程中,心中反而極靜,既知道身體在做什麼,但頭腦中又不起一絲念頭。
這樣狀态下,沒有時間,再出來時,已經又是一大白天過去了。
周敞不能再錯過今日晚飯,往齋堂方向而去。
路過寶華殿時,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元亓一身碧水色衣裙,身後跟着賀喜,匆匆而來。
她這是也聽到消息,要來看一看供奉的佛身是否還在?
周敞跟上去,眼見元亓進了寶華殿,一眼就看到了自己供奉的最大一尊金佛還立在那裡。
整個身子一晃。
周敞僅從背影都能感受到她的失望。
原來她是信了,又或者說從前不信,事到如今卻不得不信。
元亓的佛像不是沒有位面客戶下訂單,而是周敞直接拒絕,當時還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發展。
“不用佛像,我就是那尊佛像。
”周敞在心中默默地元亓說話。
雖然她向來不信神佛,但内心深處始終相信好人有好報。
元亓、元裕,這樣一對父女,兩個好人,不該得到惡報的下場,如果老天不出面,那麼就由她來代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