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婉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原本絞在手中的帕子也将手指勒得生疼。
周敞拿回身體控制權,一面強行鎮定胡婉,一面應付:“我本佛道都敬,是佛是道,也沒什麼關系,隻要虔誠信奉,都能得保佑。
”
胡婉擔憂什麼,周敞已經清楚。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偏偏不過是說幾句話的功夫,又是這般僻靜之處,且如何這麼巧,就碰到這個長舌婦。
楚夫人小眼睛一轉,又轉到殊塵身上:“殊塵法師真是名不虛傳,儀表堂堂,文質彬彬,想必在家之時也該是個玉面書生,如此人物怎地此前在錦都城中竟然不聞?敢問一句,法師俗家是哪一府啊?”
殊塵并不直接回答:“阿彌陀佛,貧僧早已了斷紅塵,哪裡還有什麼俗家名姓。
”
“法師俗家不會是姓史吧?與我這閨友母家姓氏相同?”楚夫人也不掩飾,直接說出心中猜測。
驢唇楚夫人絕對沒有白長這一副厚嘴唇,天生就是做長舌婦的材料,可惜胡婉知道的時候已經太晚。
胡婉自十餘年前被迫嫁給刑部尚書裴厲之後,開始就得努力學做個貴婦。
在一次宴會上,結識了楚夫人。
胡婉出身小戶,在貴婦圈裡沒朋友,楚夫人為人能言善道,又熱情往上貼,兩人年紀相仿,一來二去兩人便成了閨蜜。
胡婉嫁給比自己父親還大一歲的裴厲,裴厲原配留下一雙兒女的年紀都與胡婉差不多大小,婚後苦悶之極。
既然兩人成了閨蜜,她便将自己心中苦悶以及在裴府生活遇到的難處都講與楚夫人,讓楚夫人幫着拿主意。
開始,楚夫人的确盡心盡力幫着胡婉出主意,提意見,但時間長了,胡婉便漸漸發現,刑部尚書中發生的事情不胫而走,在貴婦圈裡,被許多人私下當成了談資議論。
她未深交旁人,隻楚夫人一個閨蜜,有些事情是誰洩露的也就一想便知。
因此胡婉便有意無意疏遠楚夫人。
所謂小人,近則不遜,遠則怨。
這麼做,不但是晚了,還更引起了楚夫人的怨恨。
楚夫人察覺到胡婉的疏遠之後,表面倒還沒什麼,甚至反而更加主動親近,背後則變本加厲,私下打聽胡婉的各種隐私,然後再傳遍皇城貴婦圈。
胡婉倒也不曾跟楚夫人提及那一段過往,但從之前言談之中難免暴露出些許閨中愁緒和對過往的追憶。
楚夫人長舌婦的本事乃是天生的,敏感洞悉,又能多方打聽,一來二去總叫她窺得一二。
胡婉不敢明面得罪楚夫人,長舌婦便幾次試探,雖然都被胡婉搪塞,但流言還是被傳了出去。
胡婉千防萬防,隻悔不當初所信非人,現在也是沒了辦法。
周敞不想跟驢唇長舌婦糾纏下去,但還要更防她日後就此事再嚼舌根:“殊塵法師,既然您沒時間,那我之後還是找圓覺大師加持,就不打擾了。
”
“啧啧,二位站在一處,看起來還真是……”楚夫人驢唇笑成兩根香,“别啊,你們談得好好的,倒是我突然出現擾了興緻不是。
”
周敞這才意識到胡婉剛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