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蕭琴師欠他的錢,故而追了過來,還說讨債是天經地義,讓我們不要插手。
”
元亓聽罷,隻略一沉吟,便又問:“賀叔,你身上還有多少銀票?”
賀喜想了想:“白日,銀票都捐出去了,現在身上隻有一張五千兩的大額彙票。
”
元亓點點頭:“那也該是夠了,賀叔,一會兒你準備筆墨紙硯,再讓人守在門外,一切聽我命令就是。
”
“是。
”到了這個地步,賀喜也隻能答應。
周敞心中惴惴,又聽元亓提及銀票,不免問道:“元小姐,您是打算用銀子幫我嗎?”
元亓點頭:“蕭琴師不必擔心,一會兒隻管跟着我,我們姑且一試。
即便不行,之後再想辦法就是。
”
她始終沒改口,隻稱呼蕭岚為琴師。
接下來,元亓起身:“蕭琴師,一會兒你不用露面也不用出聲,隻管聽我的安排就是。
”
“是。
”周敞莫名就安定下來。
按說,元亓現在的年紀比她要小上一輪左右,但就是能給她心安可以依靠之感。
三人先後從後門進了正廳。
元亓在正位上落座,用手勢讓一讓周敞。
周敞搖頭,隻站在元亓身後。
兩人面前已經放下一道竹簾遮擋外面視線。
透過竹簾縫隙,周敞模模糊糊還是能辨認出肖丙的身影,隻有他一人站在前廳中間的空地上,并不見山路上跟在他身後那兩個打手。
此時前廳門外還站了六個護院,個個都五大三粗,手中持着家夥。
肖丙多少被這番氣勢壓迫,不敢亂動,但還是忍不住賊眉鼠眼地東瞧西看。
賀喜從竹簾一側繞出來,面對肖丙告知:“少東家到。
”
元亓先透過竹簾往外望出去:“外面把門關上吧。
”
此時已經入夜,院中極靜,幾乎不用怎麼大聲就能聽到說話。
門口的護院聽到,立刻将前廳兩扇門從外面合攏。
此時整個前廳中便隻有四人。
元亓定了定,一改平日清越婉轉,冷然開口:“聽說你急需五百兩銀子?”
“嗯……”肖丙沒直接回答,拿一雙鼠眼使勁兒往竹簾裡面瞅。
可惜既便現在廳上燭火通明,還是什麼也看不清。
“是,還是不是?”元亓又問一遍。
“算是吧。
”肖丙含糊一句。
“我可以給你五千兩。
”元亓淡淡道。
肖丙的鼠眼一下子亮起來,但又不能輕易相信:“你們是要唬我?”
元亓還是淡漠語氣:“當然是有條件的。
”
“說來聽聽。
”肖丙一聽有條件,反而更能信任,興奮得直搓手。
他這兩天欠的銀子,光利息就又長了不少。
之所以這麼急向蕭岚要銀子,就是因為等不起。
不過五千兩啊,那可是個想也不敢想的天文數字,有了這筆銀子足夠他過下半輩子。
元亓停了停,緩緩開口:“我需要你立一份字據,說明你與蕭琴師的關系,并且承認,當年是你出主意要蕭琴師女扮男裝,目的是借蕭琴師的技能賺錢,控制于她。
并且這次收到的五千兩銀子算是蕭琴師的買斷錢,從此兩不相欠,亦不能再提起此事。
”
“你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肖丙立刻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