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裡面除了一張硬闆床,還多了一張方桌兩把椅子,這就是銀子的力量。
周敞自動自覺走進去。
元大小姐清越好聽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勞煩二位,是否能再找件新的獄服,剛才那件已經破壞。
”
随着她說話,賀喜又掏出一張二十兩的小銀票遞過去:“勞煩二位女大人,這些日子也多在飲食起居上照應些。
”
兩個女監也是見過些世面的,卻還沒見過這般出手大方的,忙不疊答應:“這位小姐放心,我們一定照應好這位娘子了,你們先聊。
”
說完竟然連牢房門也不關,就退了下去。
賀喜這才讓元小姐進去,自己則守在了門口。
“李掌事為我元家受苦了,坐。
”元大小姐一進牢房,就摘下了帷帽,随後坐在了周敞對面。
周敞甫一坐下,眼前就是一亮。
突然就明白“蓬荜生輝”絕不是個形容詞。
此前她看楊姣、柳娥二女,都已經是少見的古典美人,在一衆精挑細選買來的歌舞伎中也是數一數二。
但若與眼前的這位元大小姐相比,就是雲泥之别。
臻首娥眉、皮膚勝雪這等形容詞根本不足以用來形容眼前之人。
尤其一雙眼睛如秋泓潋滟,波光粼粼之下又似有無數情緒湧動,一擡眼一低眉之間,都引動人心。
周敞直接看呆。
元大小姐那邊則将帷帽放去桌子一角,又從袖中取出一個白玉瓷瓶:“這是最好的傷藥了,帶來本是有備無患,不幸還是用上了。
”
說着,也不用周敞允許,徑自從瓶中取了藥膏給周敞十根手指上藥。
“嘶——”周敞被碰觸傷處,這才倒吸一口涼氣。
她詞彙量貧乏,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詞,但元大小姐就是那種是男人見了拔不出眼睛,女人見了也要心生愛慕的美。
周敞始終移不開眼睛,更趁着對方低頭的時候,上下瞧個遍。
周身隻穿月白素錦的衣服,臉上未施粉黛,頭上隻插一根簡單的白玉雲紋發簪,那發簪的玉質該是上好,但在她瑩白皮膚的映襯下都失去了光輝。
“叮,客戶下單雲紋白玉發簪一隻。
”視點系統的聲音突兀地在腦海中響起。
“屁,位面客戶還有沒有人性?老娘在監獄中還要給他們帶貨?”周敞一遭被打斷,心中立刻爆炸,“不接,這一單老娘肯定不接。
”
眼前這位元大小姐,就是她的救命恩人,甚至更勝于救命恩人。
許多時候,尊嚴大過性命。
剛才若非元大小姐及時出現,那麼她必定受辱,就算之後真能向那招風耳找回,卻也會留下揮之不去的陰影。
一想到這裡,周敞不禁問:“少東家,您可知道剛才那胡監司是個什麼來曆?”
元大小姐手似柔夷,給周敞手指上着藥更是輕柔無比,同時輕聲回答:“那人姓胡,至于名字卻不知曉,隻知是刑部尚書的小舅子,因為一直在刑部拘監所胡作非為,因此有個诨号叫‘胡來’。
”
“呵呵,胡來。
”周敞暗暗記下這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