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書迷,我想在讀到這封信的時候,你應該很驚訝吧。
為了查出你的真實身份,我費了不少功夫。
不過請你放心,我隻是出于敬仰才這麼做的,除了向你寫信,我不會做其他出格的事,你也不需要回信。
無論如何,我都想寫封信給你。
如果我的任性妄為給您帶來不快,請容我緻歉……”
艾登翻來覆去地讀着這封信,陷入了沉思。
他以“守望者”的筆名向《童夢》投稿的時候更換投稿的郵箱,對方究竟是怎麼查出他的真實身份的?
“你投稿的作品,每篇都是足夠成為經典流傳後世的佳作,其中我最喜歡的童話故事,是《海的女兒》。
我經常乘船遠航,每當我站在甲闆上眺望海浪上的泡沫時,我的眼前就會浮現出那位為愛自我犧牲的惹人憐愛的人魚公主……”
艾登從這位“粉絲”的信裡讀出了難以掩抑的熱情,雖然看起來寫信的人并沒有什麼敵意,但這種隐私被對方莫名其妙剝開的感覺還是讓他心裡毛毛的。
這封信,洋洋灑灑寫滿兩頁信紙,然後在末尾,留下了一個艾登熟知的署名——幻想家。
“幻想家”,《探險者》雜志的招牌作者,著名的以獵犬杜博曼為原型的系列故事《獵犬俠》便是出自他手。
他的身份成謎,據說隻和雜志社以書信來往投稿和稿費,從未與人見面。
在雜志的作者留言,他自稱來自北大陸,曾在世界各地探險旅行,在帝國開拓航線之前就靠一艘帆船成功漂流到了南大陸。
當然,大多數讀者并沒有把他的“吹牛”當真。
單憑一個署名其實還不足以确信他真的就是那位知名作家幻想家,但艾登在信收尾的那一句備注裡看到了“希望你同樣喜歡我的作品”。
雖然缺乏其他證據,但艾登還是相信這信正是出自那名“幻想家”之手。
在坊間和守望者齊名的另一位神秘作者幻想家居然是守望者的書迷……
隻是,在獵犬杜博曼的養女黛博拉主動跟他接觸之後,“獵犬俠系列”的作者突然主動單方面寫信給他,艾登并不覺得這是單純的巧合。
據說幻想家筆下的主角性情幾乎和現實中的杜博曼一模一樣,甚至連一些小習慣完全一緻,很多人猜測幻想家其實就是杜博曼,要麼就是和杜博曼十分親近的好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艾登用手指點着額角,百思不得其解。
他從這封信和黛博拉身上感覺不到明顯的敵意,如果是有什麼人藏在背後用這些手段接近他,是布置了什麼陰謀在等着他,那寄這封信這個行為完全就是多此一舉,隻會讓他讀到更多信息。
不管怎麼樣,有一點可以确定,這個幻想家,絕對不簡單。
能調查到“守望者”的真實身份,有此等挖掘情報的能力,這個人知道的秘密恐怕還有很多。
隐約中,他産生了一個念頭,這件事……恐怕并不完全是梅麗莎一手包辦下來,讓他獲取最後一塊權柄的碎片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