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輕松的表情,安慰起賽拉來,“你的刑期還是比較長的,這事情拖久了,或許他就已經在國内穩定了局勢,也就沒什麼必要殺你了,不要那麼擔心。
”
艾登刻意在最後的這點安慰上演出了尴尬和不自然,過于空洞蒼白的安慰反而會加劇對方的不安——當然,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賽拉的臉色愈發暗沉下去,她想起了夢裡的那輛馬車,那些危險的劊子手,還有那柄逼近眼球的尖刀。
是啊,或許那個時候她的性命對她那個弟弟來說就不重要了,她會變成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可有,但也可無。
國王如果在這段時間内穩住了局勢,可能真的就沒什麼必要殺她,但反過來講……其實也沒必要留她一命。
不同的地方在于,到時候她對反對派來說再沒有足夠的價值,想主動投身政治的遊戲保全自己的機會都沒有了。
經由普蕾西娅的精神暗示刻在她心底的那道身影再次浮現了出來:“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選擇的話,你會?”
那些隻是夢境,而現實,依然還在一切都來得及的時候——這就是選擇的機會啊。
但選擇了另一邊,難道就真的有機會嗎?海因茨給她上過一點政治課,那點理論恐怕并不足以讓她在避免變成政治道具的同時,在危機四伏的王位之争中活下來。
賽拉感覺緊張令她的喉嚨幹燥起來,她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心跳擂得像是戰鼓。
這時浮現在她腦海中的,是最後一個夢境的畫面。
海因茨伸出那隻寬厚溫暖的手,像是邀請舞伴一樣向她伸來。
如果他們一起的話,未必就沒有希望。
隻要她願意舉起長劍邁出勇敢的一步,海因茨就會跟随她支持她——那才是她期盼的未來啊!
賽拉感覺自己突然平靜下來了。
這是某種冥冥之中的啟示,還是自己的内心深處的心聲流露?
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心裡生出了一點勇氣,這點勇氣一開始隻是一枚火星,但很快就找到了引燃的柴火,在她心裡迅速點燃起來。
“典獄長……”她謹慎地開口,因為過于緊張一開口聲音甚至有點走樣,但很快她就維持住了最基本的鎮定,“我想……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
“怎麼了?”艾登故作疑惑。
“你們,和吉斯塔斯的秘密警察沖突的話,會很危險的吧?”賽拉認真地說道。
“自然的,畢竟對手是訓練有素的軍人,霍夫曼伯爵的大名我也是從一些渠道聽說過的。
”艾登點了點頭,“不過我們也會做好準備,争取盡量降低意外發生的可能性。
”
“我有一個提案,或許可以更妥當地解決這件事……”賽拉定了定心,繼續說道,“我其實正在考慮,要不要試着主動去繼承王位。
海因茨既然已經在自治州了的話,我在想……能不能找到機會勸說他放棄暗殺任務,來支持和輔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