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能抹除施法者在其他人腦中的印象,隻要對方試圖說出和施術者有關的情報就會生效。
然後一旦生效,中了法術的人就會産生特定的記憶障礙,有關施術者的情報,他會覺得有模糊的印象,但就是想不起來。
哪怕施術者重新站在他面前,他也沒法指認,除非施術者主動解開法術。
”艾登解釋道。
“這樣的話,那孩子豈不是……完全就是個受害者嗎?”維羅妮卡垂下眼睛。
艾凡莎的身世,比她想象得還要凄慘。
“受害者……嗯,确實可以這麼說。
”艾登也認同了這個說法。
從出生開始就被當成殺手組織的工具人培養,被迫接受人體實驗,身體被弄得千瘡百孔,連感情和人格都被抹除,雙手沾滿血腥,成為地下世界的殺手之王然後被關進監獄。
雖然還留存着一條命,但她的人生已經完全被毀了。
“那孩子的刑期,到底是怎麼判的?”維羅妮卡小心翼翼地問道。
“裁決所給她的判決,是不定期刑。
”艾登緩緩說道。
“不定期刑?”
“就是由裁決所裁定一個刑罰區間,然後根據監獄這邊的定期觀察和報告,在區間内适時地調整罪犯的刑期。
”艾登給她講解,“裁決所給她的區間是八年起步,但沒有上限。
”
“這意思是說,八年之後,她如果表現良好,就有機會出獄了?”
艾登沉默了許久,才重新開口:“字面上,确實是這個意思,但那隻是對普通犯人來說的。
事實上,這隻是裁決所的一個文字遊戲。
裁決所的真正用意,其實是判她終生監禁。
”
“什麼!?”維羅妮卡瞪大了眼睛。
“她判刑的時候年紀太小,裁決所無法直接判她重刑,所以才選擇這麼判。
事實上,就算過了八年,她八年一直表現得像一個模範犯人,沒有一絲一毫的錯誤,我打報告上去提議釋放她,也肯定會被駁回。
”艾登看着維羅妮卡的眼睛說道,“她是幾乎是不可能從這座監獄釋放的。
”
“為什麼還要這樣啊?她自己明明也是受害者……”
“可她的危險性卻是客觀存在的,她是個身懷絕技的殺手,而且有一顆習慣于殺人的心,殺人對她來說像呼吸一樣自然。
給她一柄鉛筆刀,她至少可以殺掉核心區半數的犯人。
而且她才不到十四歲,還能繼續成長,危險性還會提升。
”艾登攤開手,“這樣的人,裁決所怎麼會願意輕易放她出去?她被收容在監獄,主要不是因為她有罪,而是因為她太危險了。
”
維羅妮卡一時語塞。
“我聽你以前說自己是孤兒,因為狼人血脈,從小到大被人區别對待。
”艾登抱起手來,“你是聯想到自己的經曆,所以同情她麼?”
維羅妮卡沒有回話,隻是低了一下頭。
艾登确實說中了,中午看到艾凡莎一個人縮在角落裡的時候,她想起了在孤兒院被孤立隻能一個人玩耍的自己。
“那孩子和你是不一樣的,你雖然出身有點慘,但姑且還是有機會的。
”艾登緩緩說道,“但那孩子,生來就沒有那種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