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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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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向亭中的人,那個柔柔弱弱連隻螞蟻都不忍心踩死的人,居然要對下人杖斃? “别忘了,他是個男人,他曾經為了南西子,獨自一人追至南池……”蕭墨淩顯然比項柔緩過來快些,說這話時,腦海裡甚至還想起了初次見到秋思遠的情景,那個時候他甚至連匹馬都不會騎。

     “秋思遠……”項柔對着身後的那群小厮婢女揮了揮手,随即越過蕭墨淩走到了秋思遠的面前,輕聲喚了一句,埋頭喝酒的人這才發現了動靜,睜着茫然無神的雙眸看向一臉不忍的項柔。

     “……”沒有任何的語言,隻是靜靜的看着,項柔甚至被他無聲的哀怨看的有些沉受不住,若不是蕭墨淩及時走過來從身後扶住了她,想必真會就那樣倒下去。

     “南西子一定還活着……”項柔的聲音輕極了,雖然是安慰的話,卻顯得那樣無力,她可以對着蕭墨淩肆意咆哮,任意妄為的無理取鬧,可是對着秋思遠,那個肯定比她還要傷心難過的人,她不知道此時說的話對他來說,究竟算是一種安慰還是一種更深的傷害。

     “……”秋思遠仍是沒有說話,卻苦澀的笑了,他想起了在南池大殿上西子對他說過的那番話,那是南西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正面承認自己愛的是嚴子墨,她是那樣狠絕的将自己的心丢棄在一邊,而此時的自己卻仍是抑制不住的為她的離去傷心難過,她至死都沒能如願嫁給嚴子墨,即便是一具屍體也仍是被禁锢在了那個她逃避了那麼多年的人身邊,而自己呢,從沒想過年慶那夜一見便是永别,其實他看到了自己追思念時路過西子身邊,她向自己伸出的那隻手,如果那個時候停了下來,事情會不會不一樣? 想到這裡,嘴角的笑意卻是更加的苦澀了幾分,那個将自己的真心踐踏到一文不值的人,即便是叫住自己,即便是說些什麼,也絕對不會是自己想要的結局,隻是那顆,自己曾經說過死了也罷的心,為什麼那個人去了,它卻比以往疼的更加厲害,早就死了不是嗎,為什麼還在強烈的為她跳動? “沒有人幫的了他,讓他自己靜一靜吧。

    ”項柔隻知道秋思遠對南西子的情意,卻并不清楚他們之間的糾葛,然而那日南池大殿上發生的一切蕭墨淩都是親眼目睹的,所以他比項柔更能理解此時秋思遠的心情,恐怕除了時間,再沒有什麼是能治愈他的了。

     項柔有些不甘心的抿緊了嘴,但是最後,仍然如洩了氣一般垂下了腦袋,她承認,對這樣的秋思遠無能為力,即便她固執的認為南西子還活着,可是那又如何,正如蕭墨淩所說,邊鸾根本沒理由撒那樣的謊,再将死去的南西子娶進門給她一個名分! 二人走後,院子内又安靜了下來,秋思遠卻不再喝酒了,隻是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他覺得自己可憐又可笑,卻又無能為力,那顆心就在自己的胸腔内,卻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滿腦子都是南西子的模樣,即便是往日裡她對着自己兇神惡煞的模樣,如今想起來竟也是那樣的甜美,秋思遠覺得自己或許是瘋了,總有一天會死在這無止境的回憶裡。

     日複一日,再難熬的也總會過的,有人歡喜有人憂,兩個月很快就過了,或許在世人眼裡早已忘記了有過南西子這号人,也或許會有人在茶餘飯後談起當初弑兄奪位卻紅顔薄命的西樂公主,南池的第一任藩王,但是,秋思遠卻永遠都無法從她的陰影裡走出來了,哪怕是皇上試圖将尚書的千金指婚給他都沒有任何的反應,不拒絕也不接受,就那樣涼涼的晾在那裡,若不是顧忌他确實是個人才,又是項柔的人,哪個君王會容忍他這般放肆? 秋思遠的變化蕭墨冰是看在眼裡的,若不是項柔進宮找李九煙閑聊時講起,他還不清楚事情的緣由,正巧遇到段司易跟自己請旨賜婚,自己才想做個順水人情,給秋思遠指一門婚事,好讓他快些振作起來,誰想這平時斯斯文文的人竟是這般固執,連他這個皇帝都不放在眼裡,人家尚書府的千金巴巴的在家裡等着他去迎娶呢,他卻一點動靜都沒。

     蕭墨冰的心思秋思遠同樣明白,他再抑郁也是個聰明的人,隻是他實在是沒有過多的精力去折騰那些讓他頭疼的事,似乎在得知南西子離開的消息之後什麼都變的無關緊要了,若不是項柔提醒他無論如何都要看着蕭墨冰的身份上量力而行些,怕是真的要鬧到掉腦袋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于是隻得不請不願的聽從項柔的話,将尚書千金約出來當面講清楚,若是能說服人家自己退婚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南西子自南楚出來後并未直接到滄月,一是怕惹出亂子,畢竟自己是個已死之人的身份,滄月畢竟是如今唯一的皇都,自己與邊鸾的行為簡直就是欺君,二來更是沒有信心面對秋思遠,于是獨自一人到了蘭瓊,或許自己到現在都不能明白為什麼當時會想要來找秋思遠的妹妹,但事實證明她的選擇是對的,思念與秋思遠一直有書信來往,看着那人熟悉的字眼,字字句句寫着對自己家的想念,這簡直是南西子最幸福的時光,若不是信中突然提到皇帝賜婚的事,想來她絕不會這麼早就去相見的。

     看着熟悉的雀城,南西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個地方,有她深愛的人,仿佛空氣裡都是他的味道,這樣一想便扯出一抹大大的微笑,快速的進了城,隻是待她一口氣跑到秋府門口時,卻正巧見到秋思遠送尚書千金出來,兩人看上去是那樣般配,簡直有些刺眼,南西子看到了秋思遠臉上溫柔的笑,然後是那樣小心翼翼的将裘衣披在了那女子的肩上,幫她系好,動作娴熟的仿佛一直如此,眼眶瞬間便濕潤了,仿佛被全天下的人抛棄了一般,整個天都塌了下來,南西子從來都是個敢愛敢恨的人啊,可是為什麼如今在這樣的場景面前竟然會想要逃開,是自己讓他等太久了嗎? 這邊的秋思遠搞定了一樁擾人的煩心事自然是要對人家姑娘溫柔些,更何況他原本就是個溫柔的人,待尚書千金上了馬車後便轉身要回府,卻被不遠處的一抹熟悉的身影拉回了視線,急急地轉回身來,而南西子早已淚流滿面,兩人就那樣無聲的望着對方,一個滿臉委屈傷痛,一個滿臉震驚,他們之間隻有不到一百步,最後還是秋思遠首先沖了過去,他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可是即便是幻覺,他也想要證實一下,他并沒有見到西子的屍體,在他心裡西子的身影一直清晰的存在着,時間越長反而越清晰,好似從未離開過他一般。

     “是你嗎?”秋思遠的聲音帶着嚴重的顫音,仿佛一不小心就會抖的粉碎,眼前的西子就會消失一般。

     “秋大人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嗎?”南西子帶着哭腔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人:“尚書府的千金果然與秋大人門當戶對般配的很,西樂是不是打擾到……” “你是西樂嗎,是不是,你沒有死,你真的沒有死……”秋思遠終于一把将哭泣的人拉進了懷裡,如同失而複得的珍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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