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盡失,身體比以往更虛弱了……”月五有些為難的抿了抿嘴坐在床邊看向面前負手而立的項連謹,複又轉身為項柔掖了掖被子站了起來:“都快半個月了,還不醒。
”
“你去看看那小子吧。
”項連謹微微的點了點頭示意他知道了,然後掀起一邊的衣擺坐到了床邊,安靜的看着項柔,月五便聽話的行了一禮轉身出了屋子。
“少主……”剛踏進書房門的五月有些吃驚的捂住了嘴,瞪大了雙眼看着立在窗邊的蕭墨淩,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他可是被生生的打斷了三根肋骨啊,當初昏迷了五天就醒來已經夠讓她吃驚了,誰想這會兒竟然自己下了床來,還好好的站在那邊。
“還沒醒嗎?”蕭墨淩并未回頭看她,聲音淡淡的,隻是滿目哀傷的垂着眼簾,看不清他在望向何處。
“少主為何不自己去看看?”緩過神的月五提了裙擺走了過去,不由分說的扶了他回到床邊坐了下去,然後一臉嚴肅的低下頭去解他的衣服。
“……”蕭墨淩的眉頭微微一皺便拂開了她的手,有些别扭的往一邊挪了挪,他果然還是這樣讨厭生人的觸碰,雖然之前都是月五給他上藥,但是,現在他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怎麼也做不到任别人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的事。
“怎麼了?”月五不解的擡起頭看着一臉别扭的人,困惑的歪起了腦袋。
“我自己來就可以。
”說罷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拉開了彼此間的距離。
“你應該多休息,雖然骨頭已經長好,也不代表你可以随處走動……”雖然知道項連謹有傳授他武藝,月五仍有些不放心的交代着:“主上這三掌可都沒怎麼留情呢。
”
“她是不是還沒醒?”似乎有些不滿月五總是提他受傷的事,蕭墨淩的臉色不由的有些臭了起來,不滿的又追問了一句。
“有主上在,不會有事的。
”月五并不惱怒于他的無禮,隻是微微的一笑小聲的安慰。
“那為什麼還不醒,為什麼還不肯醒來……”每天都來告訴自己她已經安全了沒事了,可為什麼就是不肯醒來,她究竟要睡到什麼時候,究竟怎樣才肯原諒自己,這樣想着心中更是難受,不免露出了一臉痛恨的神情狠狠一拳砸在了床柱上。
“别再弄傷自己了,少小姐若是醒來,一定不會願意看到的。
”月五眼明手快的抓住他欲要再次砸下去的手,依舊微笑着勸慰着。
“那麼,還是不能告訴我,究竟是誰做的這一切嗎?”蕭墨淩轉過頭來不悅的看着滿面笑容的女子,雖然麻本死之前提到過自己的姨母,可是沒有得到确定的答案,他始終不想相信這一切。
“你得先把身子養好啊~”一如既往的微笑,說不盡的溫柔語氣。
“那總可以告訴我她什麼時候會醒吧?”
“既然這麼擔心,少主為什麼不自己去看,明明已經可以自己下床了。
”面對蕭墨淩的眼中情緒化,月五隻是頗為無奈的皺了皺眉,表現出一臉困惑的模樣不解的反問着。
“……”蕭墨淩卻像是被問住了一般,突然一臉無力的低下了頭:“她看到我一定會生氣吧。
”
“嗯?”月五一副傷腦筋的模樣蹙起了秀眉,湊過去探究的看着眼前的人:“為什麼會這樣想?”
“如果我能保護好她,如果當時我能多信任她一點……”
“光忏悔可沒用。
”月五睨了他一眼便站了起來,鼓勵的看着他:“趕緊将身體養好吧,還有許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呢。
”
“……”蕭墨淩并沒有回答月五的話,隻是将腦袋埋的更低了些,直到月五的腳步消失在了門口,仍舊垂着頭,沒有人看得到他此時的表情有多陰霾。
話說梁初塵得知項柔失蹤之後便馬不停蹄的直往魂歸谷而去,然而這次魂歸谷的四周卻全是足以送命的瘴氣,帶去的十五個貼身侍衛除了紀尤全部死在了魂歸谷外的瘴氣内,若不是他出于防備留了五個人在外面,這會兒怕是早已命喪魂歸谷了。
當他趕到淩王府時,身體早已有些超負荷,項柔遭受的一切他早已隐約的感覺到,此時昏迷不醒的項柔更是拖垮了梁初塵本就已經潰敗的身子。
“梁太子?”程北滿臉震驚的看着跌跌撞撞跑進淩王府的人,一把上前扶住了他。
“帶我去見項柔!”梁初塵卻是毫不在意的,拂開程北的手便往後退了一步站穩了身子,隻是那绯色的華服襯着蒼白的臉,說不出的詭異。
“王妃還未曾醒來,梁太子身體似乎……”
“本太子沒事!”梁初塵早已等不及要确定項柔的安全,再不聽程北的話,将其推到一邊兀自往後院内跑去,紀尤則一臉衷心的攔住了程北的去路。
“……”程北自然知道梁初塵不會傷害項柔,更何況有項将軍在,任是誰來都不能将項柔如何,複又想到梁初塵那蒼白的神色,有些于心不忍的皺緊了眉,一個掉頭往書房跑了去,不管怎樣,至少也得讓王爺知道才是。
“柔柔……”梁初塵一路直奔到項柔的屋内,正安靜的待在西苑内的七靈将都被突如其來的他弄的一愣,待反應過來他早已沖進了屋,項連謹有些不悅的擡起了頭看向門口,鸢三與夜四首先追了上來,随後的幾個也迅速的将梁初塵圍在了中間,被圍困的人似乎才發現這裡還有别人,打量了一番他們的架勢不免防備警戒起來:“你們是誰?”
“這幾天你們似乎太安逸了,竟然能讓一個病秧子出現在這裡。
”項連謹似笑非笑的站起了身,向着門口的一行人走了過去。
“屬下該死!”衆人一聽,更是吓的渾身一顫,匆匆的低下了頭去,心中不免都理虧的很。
“下去吧,我正好要找他。
”從始至終項連謹的眼睛都停留在梁初塵的身上,此時隻輕輕的揮了揮手,七靈将這才松了口氣,行了一禮便退出了屋子,一時間屋内就隻剩下了梁初塵與項連謹,還有床.上昏迷不醒的項柔。
“你是什麼人?”梁初塵的視線掠過項連謹張望了下項柔,複又回頭看向眼前陌生的人。
“你覺得我會是誰?”說罷微微一笑,那笑起來彎彎的眼睛簡直與項柔如出一轍,竟讓梁初塵一時間晃了神,微張着嘴愣愣的看着一臉淺笑的人,項連謹卻是不以為然的歪了歪腦袋,忽的執起梁初塵的手腕把起了脈,随即眉頭微微的一皺:“你果然是當年的那個孩子。
”
“什麼?”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拉回了梁初塵的思緒,急急地抽回自己的手防備的看着項連謹,他有種強烈的預感,眼前的人絕對是一個強大到自己無法撼動的對手。
“蘭瓊太子,梁初塵。
”說罷又是微微一笑,隻是這次的笑裡竟帶了一絲抱歉。
“你想說什麼?”雖然看明白了項連謹眼裡的意味,梁初塵卻看不懂他這絲愧疚出于何意。
“是小柔兒拖垮了你。
”瞥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項柔,項連謹随即溫柔的一笑,回過頭湊到梁初塵的面前輕輕地嗅了嗅,有些不滿的問道:“你去了魂歸谷?”
“你究竟是什麼人?”梁初塵的眼睛迅速眯了起來,更的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