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為什麼不能娶我?還是……你已經不愛我了?”項琉璃難過的垂下了眼簾,滿臉都是受傷的神色,低低的訴說着:“你終于被她迷惑了嗎?所以不肯娶我,即使是她要我的命,你還是選擇相信她嗎?她愛着的是梁初塵,你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梁初塵,心裡默念了無數遍他的名字,雙手也緊緊的拽成了拳,項柔心裡的人是他?嫁給自己也隻是為了琉璃的命嗎?他根本不想相信也不會去相信,可是,為什麼她卻承認了。
“我們以前不快樂嗎?當年你接我進王府的時候就說過,你這輩子非我不娶的,你都忘了嗎?是誰在我每次最無助的時候溫暖我,是誰在我生病的時候總是寸步不離的守着我,那些,都是假的嗎?”項琉璃的眼裡盈滿了淚水,卻是頭一次倔強的不肯讓它們落下來,上前一步用力的拉住了蕭墨淩的手,她不信眼前的人可以為了項柔放棄自己。
“是我負你在先……”蕭墨淩擡起頭仍然抗拒着,但在看到那張倔強的臉之後竟是再也說不下去,此時的項琉璃是那樣像極了永遠高昂着頭不肯服輸的項柔,像極了她倔強的堅強的美,這樣的項琉璃讓他無措讓他恍惚,乃至項琉璃主動的送上了自己的吻都沒有拒絕,甚至讓他一時間迷失了自己,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誰,隻是那雙倔強的眼睛一直不停的在自己眼前閃現,待那溫熱離開時竟有些不舍,猛然的伸手扣住了她的後頸壓向了自己,有些粗魯的掠奪着那裡的芳香。
“蕭墨淩,你一定是有苦衷的。
”看着琉璃閣庭院内相擁的兩個人,項柔忍着眼淚低聲的呢喃着,像在鼓勵着自己又似在為他找着借口,蕭墨淩是她命定的人,她才不會相信那人會為了項琉璃抛棄自己,他一定是有苦衷的,一定是。
“王妃……”程北有些于心不忍的輕輕喚了一聲,項柔卻仍是不為所動,這讓他心中更是不解,明明吵翻了臉為何又回來了,如今看到這樣的場景,竟然也能忍受嗎?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不要說我來過。
”自尊心也不允許自己這般狼狽的一面讓他知道,淡淡的交代了程北一句,便轉身離開了琉璃閣,她相信蕭墨淩這樣做一定是有他原因的,懷疑是謀殺愛最緻命的武器,她不想因為不信任失去他!
“墨淩……”被吻到意亂情迷的項琉璃死死的拽緊了他胸口的衣襟,因為呼吸不過來而從相依偎的唇齒間溢出的一句輕喚,卻讓蕭墨淩猛然的清醒了過來,急急地放開了懷裡的人,不敢置信的看着滿臉潮紅的項琉璃,不是項柔,項柔她從來都是連名帶姓的叫自己,哪怕是最忘情的時候也都是這樣,自己怎麼會把眼前的人當做她,真的隻是因為長得像嗎,還是自己在動搖了?那個狠心抛下自己的女人,為什麼能把自己折磨成這樣!一想及此竟毫不憐香惜玉的甩開了項琉璃的手大踏步的向着庭院外走去,徒留一臉哀傷的項琉璃留在原地,然而他的身影剛消失在琉璃閣的院門口,庭院内的人便揚起了一抹嗜血的陰狠笑容,稍縱即逝!
“王爺……”程北看着一臉陰霾突然跑出來的人,微微一愣随即跟了上前,而眼前的人分明沒有将他的存在當回事,任程北叫了好幾下都未曾回頭,徑自一人往着書房走去!程北有些惆怅的微微皺眉停下了腳步,那是去書房的方向,沒有王爺的允許别人是不許進的,于是又頗為無奈的歎了口氣,看着消失在視線裡的人輕聲的說道:“我隻是想告訴你王妃回來了而已。
”
正滿肚子火氣往書房走去的人,忽然看到榮嬸急急的向着西苑走去,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掉頭走到她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不悅的看着一臉惶恐的人:“琉璃閣誰讓你們去動的?”
“王爺……”看着一臉憤怒的人,榮嬸有些顫巍巍的喚了一聲,畏懼的低下了頭去,實在搞不懂這王爺今天是怎麼了,先是當着所有下人的面趕王妃走,現在又莫名其妙的為着琉璃閣的事發脾氣,那不是琉璃姑娘的住處嗎?為什麼露出這樣生氣的神色。
“本王問你誰讓你們去打理琉璃閣的!”他真懷疑這府上的人究竟還有沒有将他這個王爺當回事,自從娶了項柔回來,頤王府的人全都讓她給寵壞了,就連琉璃閣都敢私自進去。
“……”榮嬸微微一愣,拿不準他究竟是在想些什麼,躊躇了半天還是小心翼翼的說了實話:“是王妃。
”
“……”蕭墨淩全是憤怒的臉上閃過一絲震驚,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垂首回話的人,那個被她說成金屋藏嬌的地方,她為什麼要讓人去打掃,被遺忘被荒廢不是更好?
“王妃說了,琉璃閣内有王爺溫暖的過去,是美好的就該好好守護起來。
”偷偷的擡頭瞥了眼呆立在原地的人,榮嬸便趁機解釋了一番,語氣裡都帶着一絲淡淡的責備,心想,這麼好的王妃,不知道好好珍惜,那琉璃姑娘雖然也是個好人,但她不是心有所屬嗎?為何突然回來說那些風言風語來誣陷項柔,見蕭墨淩仍舊一副驚愕的模樣不言不語,榮嬸便欠了欠身告了退:“王爺若是沒有别的事,老奴就先下去了。
”
“你去那做什麼?”回過神的蕭墨淩見榮嬸頭也不回的往着西苑走去,不由眉頭一皺叫住了她。
“……”榮嬸一聽他又叫住了自己,不禁有些僵硬的站直了身子回過身來,躊躇着該如何應付,王妃說了不讓王爺知道的,這可叫她怎麼回答。
“你手裡拿着什麼?”見榮嬸一臉逃避的模樣,蕭墨淩的視線便移到了她的手上,是兩瓶極小的東西,卻看不清是何物。
“沒,沒有!”榮嬸一聽更是急急地将手往身後一藏,惶恐的倒退了一步。
“項柔是不是太寵着你們了,連本王都敢忤逆!”說罷走到榮嬸的面前将她手中的小瓶子剁了過來,分明是兩瓶藥物,一瓶是治外傷的金瘡藥,另一瓶卻不得知。
“王,王爺……”這王妃還在西苑内等着自己的藥呢,這會兒藥卻到了王爺的手裡,不免慌亂了起來,講也不是不講也不是。
“誰讓你取的藥?”瞥了眼西苑的大門,蕭墨淩的聲音也跟着冷了下來。
“是,是,是王妃……”思前想後了半天,還是覺得先給項柔送藥重要些,于是隻得認命的說了實話,然後急切的伸出手去問道:“王爺可否将藥還給老奴,王妃還等着呢。
”
“你是說,項柔?”蕭墨淩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卻并不松開手裡握着的藥。
“是。
”榮嬸低垂着頭老實的回答了一聲,心中卻忍不住冷笑,這淩王府難道還有另外一個王妃嗎?!
“她在西苑?”見到榮嬸點頭,蕭墨淩的臉色便又沉了下去,這女人回了王府竟然還躲進了西苑,既然這樣不願面對自己那還回來做什麼?這樣一思索不免想起了她方才在門口說的話,難道真的為了取琉璃的命?一想到這個可能便又無端的惱火起來,奮力的将藥瓶砸碎在地上,大步走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