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代溝啊~于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再不理他們,獨自一人進了院子裡。
将近傍晚時分,項柔正百無聊賴的在書房作畫,夏天要到了,她要為自己去做幾件旗袍,既穿了方便又涼快,正當她喜滋滋的欣賞着自己的作品時,蕭墨淩突然就沖進去,一把拽過她的手腕,驚的項柔手中的筆應聲而落。
“你幹嘛!”項柔有些惱的看了眼被沾上墨水的畫,生氣的瞪着眼前的人。
“你與琉璃說了什麼,她竟不肯見我。
”氣頭上的蕭墨淩哪裡會管項柔在惱些什麼,原本就因為娶了項柔覺得辜負了項琉璃,雖說紙包不住火,但也希望在她身體好了之後再告訴她的。
“她不肯見你關我什麼事?”項柔一聽他的指責,心下也一陣不爽,用力的甩開了他的手。
“你為何要将我們成親的事告訴她?!”手被項柔甩開的人顯然更生氣了,上前一步兇神惡煞的瞪着項柔。
“怎麼?你還能瞞她一輩子不成?”項柔同樣不悅的後退了一步惡狠狠的看着他,心想定是早上桔梗的話傷到了項琉璃,所以這會才不願意見他。
“你究竟想怎樣?!”蕭墨淩的眼裡突然透露出失望的神色,幾近一副哀怨的模樣。
“我想怎樣?我若說要你忘了項琉璃不許你去看她,你能做到嗎?還問我我想怎麼樣,我倒是想問問蕭墨淩你,你想怎麼樣!”說罷生氣的上前一步,用力的推了蕭墨淩一把,眼裡全是受傷的神色。
“琉璃現在身體還未好,你為何要現在告訴她。
”蕭墨淩見她一臉的委屈,自覺有些理虧,語氣也軟了下去。
“她的死活尚且不在我所關心的範圍之内,若不是答應你救她,我才懶得管她死活,你也最好别再拿她的事來惹惱了我!”自己拿血救她的命已經夠仁至義盡了,憑什麼還要去管她開不開心?
“你要搞清楚,她如今遭受的一切是拜誰所賜!”蕭墨淩被她的冷漠激怒了,便也毫不顧忌的咆哮了起來,項柔一聽則僵在了原地,仰着腦袋難過的看着他,這算什麼呢?昨天才成親,今日就為了另外的女子這般争吵。
“怎麼樣呢?”項柔自嘲的冷笑了一聲:“大不了一命抵一命,還給她便是。
”
“人命在你眼裡就這樣無足輕重嗎?”看着項柔冷漠的臉,蕭墨淩顯然被她氣昏了頭,眼裡也不自覺的閃過一絲厭惡之色。
“人命?蕭墨淩你當初要讓我給項琉璃陪葬的時候可有想過人命的輕重?那時你可有關心過我的死活?如此看來,人命的輕重度還是要看心中如何對待罷了,我項柔的命在你眼裡一文不值,我又何苦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傷神傷身?你這會是在埋怨我冷漠無情嗎?我且告訴你,我這是在用自己的命救她,比起你們這些個從骨子裡都泛着冷漠的無恥之徒,我項柔做的事對得起天地對得起你們任何一個人!”項柔已經氣紅了眼睛,氣急敗壞的喊完一通便提起裙擺奪門而出,徒留蕭墨淩一人欲言又止的站在屋内,失了言語。
那日之後,二人便開始了冷戰,誰都不曾搭理過對方,即使夜裡入寝都是一人一邊,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隻是項柔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每天的供血太消耗她的精力,臉色也是一日比一日蒼白可怕,以前還可以用假臉蒙過去,如今卻隻能給自己上着濃豔的妝!蕭墨淩看過之後是極反感的,雖然說項柔怎麼都很美,甚至這樣裝扮更顯妖娆妩媚,可蕭墨淩就是無端的厭惡,而項柔要的就是他對自己的不理睬,最好避而遠之,深怕他看出什麼端倪,自己并不想以此來博取他的同情。
為了怕任何人看出破綻,項柔在府裡的行為處事也乖張蠻橫起來,弄的下人們一時間摸不着頭腦,漸漸府裡便起了傳言,說項柔本就是青樓出身,處心積慮的糾纏王爺,如今得償所願嫁入了王府,便露出真面目來了。
對于這樣的流言蜚語桔梗是極生氣的,偏偏項柔總是雲淡風輕的模樣,根本不當回事。
這天項柔如往日一般煎了藥給項琉璃送去,項琉璃的氣色明顯好了許多,若不是脖子處那朵妖娆的紅蓮赫然印在那裡,項柔都差點以為她已經康複了。
冉度站在一邊,神情疑惑的打量着項柔,記憶中,無論小時候還是長大的現在,項柔從來都不是個愛打扮的人,甚至懶到連頭發都極少打理,最近卻怎麼突然上起了那般濃豔的妝來,心中早已有些放心不下,總感覺她出了什麼事,卻有意瞞着自己,尤其是她身邊的桔梗,總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她,似乎她随時都會出意外一般。
“柔兒,你最近可是身體不适?”待項琉璃喝完藥回了屋,冉度便上前一步攔住了欲走的人,他怎麼就老感覺項柔在躲着自己,以前她是極喜歡與自己親近的,哪次見面不會呆上許久,怎麼這幾日總是匆匆來匆匆走,項柔絕不是因為成了親而故意疏遠自己的人,項柔被他問的一驚,身體都忍不住晃了晃,好在冉度手快,及時扶住了她。
“沒有的事,可能是沒睡夠。
”項柔仍舊躲閃着扯了個謊,不動聲色的縮回了自己的手,就在那一瞬間,冉度碰到了她腕上的疤,一把将其拽了過去,頓時氣紅了眼睛。
“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到底瞞了我什麼?”冉度已然氣到極點,雙眼通紅的拽住她,卻并不敢用力,怕弄疼了她。
“不小心的……”見冉度發現手上的傷,項柔立刻慌亂的低下了頭去,扯着衣袖想要擋住那醜陋的疤痕。
冉度則突然想到什麼一般,一把奪過桔梗手裡的藥碗湊到鼻前嗅了嗅,一張俊臉瞬間黑了下去,揮手将碗摔在了地上。
“你竟然敢用自己的血!”冉度已經氣的咬牙切齒,死死的盯着項柔,難怪自己總覺得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那是曠世火蓮特有的味道,他早該發現項柔的不對,早該阻止她的。
“沒事的拉!”項柔眼見謊言被戳穿,隻得巴巴的扯了扯嘴角。
“若隻有曠世火蓮能救她的性命,我去跟師傅求……”冉度看着項柔手腕上猙獰的傷疤,終于心疼的放軟了語氣。
“不行的,她中的是蠱毒,唯有我的血可以解……度哥哥,别告訴任何人。
”項柔有些乞求的看着他,她真的不想蕭墨淩知道這件事,她不要他覺得虧欠自己什麼。
“蠱毒?”冉度也不管她之後的請求,隻是瞳孔猛的一縮,抓住了她的肩膀,嘴唇微顫的問:“是不是顔兒?”
“……”聽到冉度的問話,項柔一臉驚訝的擡起頭看他,雖然她什麼都未曾說,可就這個表情,以冉度的頭腦怎麼可能猜不到?他早就懷疑是不是柳顔做了什麼手腳,隻是一直一直的不願意相信。
“我去找她。
”此時的冉度已經看不到項柔眼裡的為難,放開手轉身就出了門去,以項柔現在的身體狀況,她根本追不上他的速度。
“主子。
”桔梗看了看碎了一地的破碗,心疼的拉了拉項柔的手:“回府吧。
”
“你家主子沒那麼容易死。
”見她一臉的難過,項柔心中一陣暖,笑着拉過她的手,一同走出了将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