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
相處那麼多年,何桂芳到底算對徐博遠有些了解。
徐博遠性格古闆,固執,不懂變通,整天循規蹈矩,按部就班。
為人心軟,多愁善感,不過有一點最好,就是看不得女人哭。
這也是她拿捏徐博遠的手段。
隻要她往地上一跪,再擠出幾滴眼淚,連陳肅都不用提,就能達到目的。
而徐嘉予她雖然了解不多,但到底是被徐博遠養大的,父女兩個能差到哪裡去?
最重要的,是她看出徐嘉予對徐博遠出軌的恨。
每當在徐嘉予面前提起徐博遠對她的好,徐嘉予臉上就挂不住,情緒也容易失控。
唯一跟徐博遠不同的地方,就是徐嘉予牙尖嘴利,諷刺起人來一套接一套。
她何桂芳沒少被這個死丫頭罵。
正因為如此,鄰裡鄰居都站在她這邊。
其實她根本不用說話,隻要擺出欲言又止為難的樣子,再歎口氣搖搖頭。
徐嘉予那丫頭從外頭回來臉上保準青一陣紅一陣。
她敢百分百肯定徐嘉予一定又被熱心鄰居“勸導”了。
何桂芳一直把這些當成她“死水”般生活的小樂趣,并且樂此不彼。
但這麼久以來,不管鬧什麼這丫頭從沒提起過她媽媽。
現在竟然找上門親自跟她對峙?
還口口聲聲不離她媽媽?
難道這丫頭真有證據?
一想到這裡,何桂芳一愣,臉色“唰”的就白了。
她何桂芳雖然憎恨徐博遠害了陳肅,可從沒想過把仇恨轉移到徐博遠的妻女身上。
所以一開始,她隻是想在這個城市立足,如果天賜還能考上個好大學,她就知足了。
可真到了這個晚上比白天還亮的地方,她才發現自己太天真了。
外地戶口想在本市上學除非她買房子落戶。
她一個年紀輕輕死了男人,在小地方待了半輩子的人身上哪有什麼錢?
然而,徐博遠卻輕而易舉辦到了。
陳天賜就這樣變成了徐書傑,變成了徐博遠的兒子,還上了市區重點高中。
徐博遠給他們母子租了新房子,買了新衣服,給了生活費,還說一時間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别着急,慢慢來。
那時的她是心懷感恩的,感恩徐博遠的善良,也感恩陳肅沒有所托非人。
就這樣過了一年。
這一年裡徐博遠每周來探望他們母子一次,每次過來都少不了好吃的好玩的,除了送東西之外還會詢問天賜學習情況,鼓勵他用功讀書。
她很明顯感受到天賜的變化,以及天賜看徐博遠的眼神,那分明是對父親的向往。
那時候的她不禁開始想象,徐博遠對他們母子都如此,對自己的妻女呢?
過分的好奇不是一件好事,好奇心可以害死貓。
何桂芳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去跟蹤别人。
還是女人。
徐博遠的妻子——孟秋雪。
一個溫柔美麗,無憂無慮,時時刻刻面帶笑容的女人。
她穿着幾乎不重樣,每一條都那麼好看的連衣裙。
戴着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項鍊、耳環,她甚至連頭上的發卡,腳上的鞋子也跟着衣服一天一換。
她從沒見過一個女人,可以擁有那麼多的首飾和衣服。
同樣的四十歲,她像個老媽子,可孟秋雪卻像一個不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