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女士一頭長發攏在耳後,拉過小徐嘉予在鏡頭跟前轉起了圈。
并不清晰的畫面和泛黃的光線訴說着時光流逝,可被風吹亂的發絲,搖曳的裙擺卻讓視頻裡的人,看起來是那樣鮮活。
“姆媽!不要轉啦!頭好暈呀!”
小徐嘉予閉着眼,昂着頭,大聲呼喊,孟女士笑着抱起她沖到鏡頭前,拿着她的小手對着鏡頭招了招,“今天是2002年6月25日,星期三,我們囡囡六歲啦!祝馬上就要變成小學生的徐嘉予生日快樂!”
“博遠!爸爸快說祝囡囡生日快樂!”
“好好!祝我們囡囡生日快樂!”
徐博遠笑着附和,在他和孟女士的笑聲中,小女孩的尖叫異軍突起。
“小予不要上學!不要上學!生日不快樂!哼!”
氣鼓鼓瞪着鏡頭的小徐嘉予突然抿嘴,眼看要哭,孟女士驚訝的回過頭,視頻在這一刻戛然而止,時光好像也在瞬間凍結。
顫抖的手指輕拂過屏幕上的臉頰,指腹下屏幕的溫度也逐漸升高,徐嘉予閉上眼,努力感受那僅存的一絲餘溫,仿佛溫度本就來自于屏幕底下的人。
“咔哒。
”
“老婆,我回來了。
”
林墨琛的聲音響起,徐嘉予放下DV機,飛快擦幹眼淚,“我在這裡。
”
“怎麼眼睛紅紅的?看到視頻了?”
林墨琛看見徐嘉予從書房走出來就猜到了大半,把菜放在桌上走到她身邊,“下回要看我陪你,别一個人偷偷傷心。
還有爸留下的資料我也基本整理了出來,沒有看到遺囑,房子你想好怎麼處理了嗎?”
徐嘉予搖頭,“暫時還沒想好。
”
自二人從BC縣回來,由徐嘉予的态度不難看出她心裡的猶豫。
在林墨琛看來,他老丈人的事情的确很難界定誰對誰錯。
陳肅幫徐博遠代班偶遇兇徒喪命是事實,可如果那天沒有換班,兇徒就一定會如期出現嗎?
這點想必沒人敢保證。
不管為什麼,徐博遠與何桂芳結婚已成既定事實,房子在他名下,何桂芳是他法律上的配偶,沒有遺囑何桂芳就是法定第一繼承人。
除非何桂芳主動放棄,否則很難拿回房子。
就現在整個局面而言,徐嘉予處在被動地步,就算将何桂芳告上法庭,很可能也是維持原判。
“沒關系,還有時間,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
“實在不行就等呗,等何桂芳人走了,如果徐書傑和徐辰還有良心的話。
”徐嘉予抿嘴笑了笑。
直到這一刻,林墨琛才知道原來徐嘉予都懂,隻是不願意現在就認輸,還想再争一争,搏一搏。
他伸手将徐嘉予攬入懷中,“回頭我抽空再把爸的資料仔細整理一遍,說不定是我遺漏了。
”
林墨琛是什麼人?
經過他的手還能有遺漏?
沒有就是沒有,不可能憑空生花。
徐嘉予望着林墨琛的臉,笑了笑,“哎呀!沒事!對了,我聽說你們神外又要舉辦學術會議了?這一次是在咱們市舉辦,好像已經預定來博物館參觀的行程唉!”
“消息很靈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