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叔叔動作很快,在博物館沒開館之前就帶走了賀晨和馬姐,徐嘉予跟着去做了筆錄,在葉蓁的主動要求下她也一起上了警車。
“你幹嘛呀?别人躲都來不及,你非跟着趟渾水?”
“當然是摸魚呀!”
葉蓁不動聲色眨了下眼,“别怕,我陪你一起去。
”
徐嘉予心頭一暖,抿嘴笑笑,“沒事,我不怕。
”
葉蓁也笑,連她這樣“久經沙場”的老将看到帽子叔叔還會不由自主發怵,像徐嘉予這樣的乖乖女怎麼會不害怕呢?
她拉過徐嘉予的手握在手裡,意外的,徐嘉予的手幹爽,溫暖,竟沒有人緊張時手腳冰涼出汗的現象,她不由得轉頭,仔細打量起眼前的女人。
第一次見面時,她就覺徐嘉予很漂亮,是與她截然不同,有氣質的那種漂亮。
她文筆一向不好,形容不出到底哪裡漂亮,就覺得她眉眼長得特别好看,但眼神卻太冷了一些。
到單位第一天,她葉蓁就已經成了名人,那些風言風語,隻怕館裡的文物長了嘴都要說上幾句。
當然她從不在乎這些,也沒顧忌這些。
但徐嘉予卻幫她“顧忌”了這些,哪怕在被張雨澤為難之後,她依舊隻把她當成葉蓁,而不是張少的女朋友。
徐嘉予就像一個冷眼旁觀的看客,與周圍所有人都保持着恰到好處的距離,既不過分親近也不過分疏遠,隻要你不主動與她搭讪,一切都好像跟她毫無關系。
她可以安靜的一個人工作,一個人吃飯,似乎已經習慣了安靜的孤獨。
後來聽張雨澤說,徐嘉予上學時曾是H市所有男生的夢,那時很多人甯願逃課都要在學校門口等着,隻為了一睹芳顔。
而當年大名鼎鼎的校花,如今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笑話。
在外闖蕩十年沒闖出什麼名堂,爸媽都死了,遺産都被繼母占了,嫁給了個一無是處的小醫生。
當她聽到張雨澤不屑的語氣,就确定徐嘉予當年肯定也是張雨澤的夢。
對張雨澤的诋毀她嗤之以鼻,但對于徐嘉予那種别人欺負到頭上還選擇息事甯人的性格,實在欣賞不來,光看見都讓她這個暴脾氣憋出内傷。
但天鵝就是天鵝,哪怕落難了也曾飛過雲端,見識過廣闊的世界,是她這種在泥溝裡掙紮求生的水鴨子無法比拟的。
可後來她發現,在這個複雜又現實的小社會,最不能容納的往往不是她這種水鴨子,反而是天鵝。
不合群隻會讓人們遠離你,你看起來格格不入别人便會排擠你,欺負你。
葉蓁沒想多管閑事,即便徐嘉予幫她保守了秘密,又幫她名字消了音,但這些在她看來都是徐嘉予的自我保護而已,可當她看到鄭雲雲手機上的“黃謠”她忽然有些不敢想象。
不敢想象徐嘉予聽見這些謠言,會不會崩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又或者站在遠離人群的角落無聲抹淚?
她有幸見過徐嘉予看那位醫生的眼神,原來那樣清冷的眸子在愛人面前會變得星光閃耀,熠熠生輝的,愛與不愛太過明顯,那樣愛一個人怎麼會做出出軌的事情?